人的一生再挫折再倒霉,总能遇到机会,但机会是为有心人提供的,多数人面对机会时茫然无知,捕捉不到稍纵即逝的良机。
京城百姓对这个女人私下里议论纷纷,她爬得越高,议论的声音也越响,他们先是关注、猜疑她的出身,之后便是羡慕、嫉妒。时间尽管拉得很长,热度始终不减。
有传说刘娥就是龚美的妻子,这个传说不知真假,但由开封人嘴里吐出来那真是活龙活现,信不信由你。
刘娥是成都人,虽然叫刘娥,也跟没有名字一样,因为“娥”是川陕晋等地对美貌女子的一种普遍称呼,就如同人们称呼“刘姑娘”、“赵姑娘”一样。
一个从未想过能登上皇位,一个做梦都没梦到过要做皇后。真是一对奇妙组合,若干年后,一个成了皇帝,一个成了皇后。
你不服?还是那句话,不服高人有罪啊!
既然拨浪鼓这样低档的、小儿科般的“乐器”都能得到皇上的欣赏,既然刘娥这样来历不明、出身微贱,又不是处子的女子都能母仪天下,世上还有什么事不能做呢?还有什么事不敢想呢?怎能不让东京城里的女人羡慕到发狂?
于是,舞乐说唱便成了人们上至达官贵人、下迄平民百姓最喜爱、钟情的娱乐方式。
再有一个客观上的原因,是赵恒在军事上占优势的情形下,适时地与北方唯一的强敌辽国签订了“澶渊之盟”。对于这个盟约,不管是当时还是后代,对盟约的看法始终存在两种针锋相对的看法。
反对的人认为这是典型的丧权辱国,是屈辱的城下之盟;支持的人认为这个盟约签得太值了。盟约约定,宋朝每年只向辽国输送银帛总计三十万两。
三十万两!这只是宋朝一个中等省份一年税赋的十分之一,对大宋来说是九牛一毛,而且大宋还能在边境贸易中捞回这点儿损失。要知道大宋进行一场中等战争下来,就要耗费军饷三千万两。
自澶渊之盟订立后,宋辽两国结为兄弟之国,自此中原无战事,开启了长达百年之久的和平时期,这可是人类历史上极其少见的。当人们忆及唐末五代纷繁的战争带给百姓和社会的巨大创伤后,就更加珍惜这得来不易的和平岁月,享受难得的幸福人生。
你在开封的街市上随便逛一逛,就会留下深刻印象。
看那边,三个年轻人联袂行走在开封的通衢闹市中,一僧一道一俗,一个胖大喜兴,一个骨骼清奇,一个清秀俊朗。他们一路上说说笑笑,目空无人,很快,他们的身影就淹没在汹涌的人流中。
虽然这三人组合看着有点儿怪,但在开封市民眼中一点也不稀奇。
这是因为皇帝赵光义虽然杀了笃信佛教的李煜,他本人却并不反对佛教。在他继位后不久,国家就剃度了僧尼十七万。他还在全国广建佛寺,并在东京设立译经院,进行自唐代开始的佛经翻译工作。
你再看,成群的少女少妇嘻嘻哈哈地穿行在熙来攘往的人流中,抛头露脸,对着街边的商店指指划划,她们可没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禁忌。
客观上说,除了斧声烛影这件事外,宋太宗赵光义留给子孙的家底是挺丰厚的,大宋经济迅猛发展,国力日增,人口成倍增长,城市日渐繁华富庶。奠定了坚实的政治、经济基础,内部再没有政权被推翻的忧患。
大宋王朝在经历了几十年的休养生息后,政治上出现了清明的气象,澶渊之盟开启了和平年代,人民生活获得了温饱。当人们见到这盛世繁华的曙光来临后,人的各种欲望便如雨后春笋般地拔地而起,吃喝玩乐样样俱全。
钱多了,发泄的场所有了,听歌唱曲成了人们的最爱。唱什么的都有,怎么唱的都有,在哪儿唱都行,连卖萝卜卖菜的也敢不分场合地当街吼上两嗓子。
只可惜,没有一支像样的曲子流传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