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先前一样，耳鸣之后，视觉和听觉又立刻回到了现实；眼前所见所闻全部恢复如常。

大林不敢耽搁，骑上小电驴，认准回家的方向匆匆离去。所幸这一路到家再无怪事发生，直到进了家门坐到熟悉的电脑桌前，大林依然喘息未定。

短短几个小时连续两回“见鬼”，纵然不怕，也难免心虚。

游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窗户外边，仿佛一直在等着他。

“你知不知道我刚才遇见什么了？”大林要说心里没气是假的，说话时忍不住就露出抱怨的语气。

每一次都是事后出现，紧要关头就一定找不到人——这朋友不像个能处的。

不过，游野这一次的回答却着实出乎大林的预料。

“我知道，你大概以为自己遇见一个因为车祸枉死的鬼了。”

“你知道？”大林一愣，“不是，你说‘大概以为’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我想错了？”

“嗯，的确不是。”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一直在旁边看着。”

大林又是一愣：“你刚才就在旁边看着？”

游野点头：“不止是刚才，电视台那次我也在。”

大林半信半疑：“当时你在哪儿？”

“就在楼顶上，你当时不是已经察觉到了吗？”

“就是那阵风？”大林笑了，“是你故意弄出来的？”

“不是。”游野神色木然，“并不是我故意，而是你对我这类存在的感知越来越灵敏了。电视台楼梯间里，还有刚才在十字路口，放在过去，那些东西你就算想看也看不到。”

“鬼他妈才想看……不对，应该说我他妈根本就不想看鬼。”

游野摇摇头，正色道：“你看到的根本就不是鬼。”

“那是什么？”这是大林今晚第三次露出疑惑的神色。

“一个记忆，一个执念，有人故意在你面前重演，好让你看到。”

“为什么？”大林追问。

游野不答，轻轻摇着头，说：“你更应该问——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