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霜月洒在碧玉宫的青砖地上,泛着冷冷的光。宫中的烛火摇曳,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屋内,映出斑驳的影子。
瑾欢披着一件月白色的狐裘,坐在书案前,细细研磨。她身穿一件淡紫襦裙,袖口绣着云纹,素雅中透着温婉端庄。案上的宣纸上描绘着一幅竹石图,清雅疏淡,与她的气质相得益彰。
“主子,这天越发冷了,奴婢替您添些炭火吧。”福安端着暖壶走来,声音轻柔。
瑾欢放下手中的笔,抬头一笑:“炭火不必多加,秋夜虽凉,却正宜静心。”她看着窗外渐凉的夜色,心中却波澜微起。近来皇帝频频巡幸后宫,却未曾踏入碧玉宫,这让她心中隐隐多了几分揣测。
就在这时,宫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守在门外的小太监急步进来,俯身道:“顺仪娘娘,陛下驾到!”
瑾欢微微一怔,随即起身理了理衣衫,语气平静而恭敬:“快请陛下入内。”
门帘掀开,皇帝萧子煜大步迈入,身着一袭月白锦袍,神色间带着几分倦意,却仍英姿勃发。他目光扫过宫内,见布置雅致,烛光摇曳,顿时展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
“你这里的灯火长明,是在等朕?”他的语气半开玩笑,目光却带着探寻。
瑾欢连忙上前行礼,柔声回道:“臣妾不敢妄自揣测,只是秋夜难眠,便静坐书案旁,绣作抚心,未料惊扰了陛下。”
皇帝笑了笑,伸手扶起她:“你倒是懂得自娱其乐,不似其他人般矫情。”
他随意坐下,目光落在瑾欢的画作上:“你的竹石画虽不及大家之作,但却有一份别样的清雅。”
“陛下谬赞了。”瑾欢微微低头,声音柔和如溪水,“臣妾技拙,只想讨得陛下片刻欢心。”
皇帝端起福安奉上的桂花茶,抿了一口,赞道:“好茶,朕想在后宫找一处安静之地,果然还是你这碧玉宫。”
“陛下近日劳心国事,想必辛苦。”瑾欢垂眸轻语,“若臣妾能为陛下分忧,也是后宫妃子的本分。”
皇帝放下茶盏,目光深邃地望着她:“分忧?后宫里多少人打着分忧的名号,只为争宠夺利,你可不是这样的人?”
瑾欢微微一笑,眉眼间尽显端庄:“臣妾无此能耐,只求在陛下面前守得一份清净,免生烦扰。”
皇帝似被她的言辞逗乐,笑道:“你这份从容倒是难得,朕近日也常思量,若后宫之人都如你,便少了许多争斗。”
他站起身,走至窗边,背对着她道:“淑妃虽聪慧,却手段过重;惠妃持重有余,却少了灵气;倒是孙德仪,灵动活泼,可惜性子急躁。你怎么看?”
瑾欢心中微惊,但面上仍旧波澜不惊:“陛下洞察秋毫,臣妾怎敢妄言。后宫之中,人人皆有可取之处,臣妾惟愿与众姐妹和睦相处,共侍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