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萧国皇城选秀场的钟声回荡在整个皇城之中。低垂的秋雾在玉阶上缠绕,彷佛为这场即将到来的盛大选拔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百余位秀女,来自各地的世家大族与小户清流,端坐于选秀场的侧殿,低声细语。每一双眼睛里,都藏着对未来的希冀与不安。
洛瑾欢坐在秀女席的最前排,一袭月白罗裙,裙角处绣着细致的流云纹样,衬得她清丽脱俗。她的目光平静,低垂的睫毛掩去眼底些许不安的情绪。与她一同入宫参选的庶妹洛织烟与好友孙时染分别坐在稍后的位置。
“姐姐,你说我们三人,是否能一同进宫?”织烟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又藏着几分小心翼翼。
瑾欢侧过头,目光柔和地望着她:“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已尽力了。”话虽如此,她却能感受到织烟言语间隐隐的野心。
而坐在后排的孙时染,却截然不同。她慵懒地倚在椅背上,轻抚着裙摆的一角,眼神中流露出几分不羁。见洛瑾欢转头看她,时染挑了挑眉,笑着说:“瑾欢,你倒是悠然,选秀这么大的事,可不像你平日的冷静模样。”
瑾欢还未回应,场内忽然响起了内官尖锐的声音:“洛府嫡女,洛瑾欢,入殿!”
选秀殿中的较量
“该你了。”时染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促狭,织烟则摆出一副乖巧的模样,低声说:“姐姐,尽力而为。”
瑾欢微微一笑,起身走向殿门。她的步伐稳健,不疾不徐,月白罗裙在步伐间轻轻荡起,宛如秋水涟漪,轻柔而不失力量。
入殿的那一刻,瑾欢便感受到一股沉重的压迫感。大殿之内金碧辉煌,鎏金雕花的柱子在阳光下闪烁着夺目的光芒。殿上端坐的皇帝目光威严,侧旁的几位妃嫔神态各异,内官站在一旁,手持名册。
瑾欢缓步向前,盈盈跪地行礼,声音清婉:“臣女洛瑾欢,参见皇上。”
内官翻开册子,低声念道:“洛府嫡女,家世清正,才情过人。”他抬眼看了一眼皇帝,轻声问:“是否需考才学?”
皇帝目光掠过瑾欢,低声道:“以秋为题,赋诗一首。”
内官立刻传下旨意,瑾欢接过题笈,稍作沉吟。片刻后,她缓声道:“桂影疏疏映月光,蝉声渐远入秋窗。宫门深锁人未老,玉殿寒香夜未央。”
此诗一出,殿内顿时静了片刻。皇帝轻轻拍了拍龙椅的扶手,微笑道:“果然是佳作,别有意境。”
侧旁的一位妃嫔微微颔首,低声评价:“此诗既有深宫冷寂之意,又显文笔不俗,洛府果然教女有方。”
内官随即宣布:“洛瑾欢,列为上品秀女!”
殿内宣布瑾欢的评定后,下一位登场的是孙时染。她一身大红襦裙,裙角绣着鲜艳的牡丹花纹,走入殿内的那一刻,殿内的气氛便不自觉地轻快了些。
时染微微抬头,神态自若,带着几分洒脱之意:“臣女孙时染,参见皇上。”
皇帝见她气质奔放,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松:“看你气度不凡,诗词文章也应有所涉猎吧?”
时染笑了笑,抬手向内官要来笔墨,毫不怯场:“诗词倒是略懂几分,若陛下不弃,便让臣女献丑了。”
她当场挥笔作诗,字迹清朗,朗声道:“青鸾出岭梦中寻,月映孤舟夜未沈。风逐残荷声瑟瑟,何人再问旧愁心?”
诗词落音,皇帝微微一笑:“气度倒是与众不同,有些意思。”他转头对内官道:“这女子,列为中品吧。”
时染领命退下,途中经过瑾欢时,还不忘扬起嘴角,用只有她们能听见的声音说:“瑾欢,你的诗好歹还有人夸,像我这样直来直往的,难登大雅之堂呢。”
最后出场的洛织烟,与前两人截然不同。她一身柳绿色罗裙,裙边绣着低调的竹叶纹样,衬得她容貌清秀,气质静婉。然而,当她走入殿内时,与瑾欢同样的压迫感却让她心头一阵发怵。
“臣女洛织烟,叩见皇上。”她的声音清亮,但带着些微的颤抖。
皇帝目光掠过她的容貌,显然对她的姿色颇为满意。内官送上诗题,她双手接过,执笔略作停顿,写下:“秋风微起百花残,玉露为霜夜未寒。”
诗成,内官略一沉吟,低声道:“诗虽工整,但平淡无奇。”皇帝闻言,未多作评价,只简单道:“此女容貌不俗,但才情尚需历练,列为中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