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义居。”
陆心白快步跟在他身后:“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你先别冲动。”
李桐骤然驻步,转身叹气道:“我是很生气,但还没有到冲动地步,我只是想找个安全的地方养伤,顺便等白渡回来。”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陆心白喃喃道,但仍不放心,一直跟在李桐身后。
直到回到归义居内,替他拿来了疗愈丹药,眼看着他服药吐纳,陆心白才放心的离去。
等到陆心白走远,李桐才突然睁开眼来,看向旁边裹着血浆「玄将」,眼中有的是某种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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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白渡归来之时已经是一日之后,他第一时间是向陆心白探听李桐情况,确认无事之后才来到李桐房内。
李桐此刻也早已结束了疗伤,愣愣的盯着空无处。
白渡默默的盘坐在案桌前,陆心白则侍立在一旁,三人都想从气氛中品咂些什么出来,可惜都是徒劳无功。
正当白渡要率先开口时,李桐却先一步说出了惊人之语:
“此事还是交由靖安司吧,以争鸣社的能力,干涉此事实属无智。”
陆心白浓眉骤竖,面上怒色掩盖不住,眼看就要发作,却被白渡伸手止住。
“李道长不愿再牵涉其中,这我也无可指摘,有什么需要的补偿尽管提来,归义居便不再留您了。”
李桐轻笑一声:“那些邪人手段酷烈,可不会因你是仙族贵胄便饶你一马,若是落在他们手中,抽魂炼尸犹有可能,白二爷可曾想过?”
“想过,邪教手段可怖,人尽皆知。”白渡将上身挺直,言语无有半分彷徨:“可死了兄弟,便就此忍气吞声,那我白二合该一头撞死在‘归义居’的牌匾上!”
“好!”李桐重重抚掌,乾阳真炁点燃灯盏,将三人面容照亮:“既如此,那我便将如何除掉十冥教的计划同你们细细说来。”
这时白渡也和陆心白先是一愣,随后相视一笑,陆心白更是佯做发怒的盘膝坐下,对着李桐恶狠狠的说道:
“看不出你城府颇深啊小李,你还试探上我俩了。”
李桐干笑两声,也不搭话,又把他原本的想法同两人说了一遍,白渡两人虽从白锦诗简短听过,可再听一遍依旧是觉得十冥教胆大妄为。
“十冥教虽先下一城,可境遇非但未曾好转,反倒还更加差了。”李桐抚每说道:“他们原本潜伏在暗,此刻却现了形,下一步行踪也暴露无遗。”
白渡两人一阵狐疑,十冥教劫夺军备之后,已在京城中消隐无踪,靖安司如今已是搜索了一日未果,就好似那些邪人凭空消失了一般,又怎算是暴露无遗?
李桐闻言,摇头开口道:“他们藏在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怎么把这批「蟠龙弓」运出京城,对此,我倒是有个猜测。”
“是什么?”白渡和陆心白异口同声的问道。
李桐叹了口气:“天牢。”
陆心白还在茫然之时,白渡却面色一凛。
李桐也不顾两人是否理解,径直说了下去:“十冥教身处暗中,每次行动都不会是无的放矢,那为何要将恶佛放出呢?我怀疑,这是他们的一次估算。”
盯着两人的眼睛,李桐说出了他的猜测:“他们是想知道,怎么才能放出一名重犯,而放出那名重犯后,需要花费多少魂魄才能使他暂复修为,好舍命将他们掩送出京。”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曾经的十冥教之首「秦广王」,定然关押在天牢之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