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到现在钱馨都觉得匪夷所思。

佟旭辉在钱馨这里呆了很久，一直到下午快要上课了才离开。

她离开的时候，笑着跟张姐，赵姐打招呼，就好像跟以往的她没有任何区别，但钱馨心里却觉得更难受了。

她心里一直堵得慌，晚上练拳的时候，力气特别大。

裴茂峰抱着沙袋能感觉到钱馨怒气值飙升，但一直以为是他昨天惹的祸，钱馨还没消气。所以除了动作必要提点的地方，是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因为太用力，钱馨当晚的消耗特别大，累的也特别快。

四十多分钟的时候，裴茂峰感觉到了她的疲惫，及时叫停。

“今天就这样吧。”他说。

钱馨也没反驳，低头一声不吭地解拳套。

裴茂峰觉得这样也不是个事，在钱馨收拾好东西准备往外走的时候拉住了她。

“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钱馨这才发现不自觉迁怒到了裴茂峰，叹了口气：“抱歉，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裴茂峰微微弯腰，凑到钱馨面前，“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你今天一来就带着怒气，我一直以为是我的关系……”

“抱歉。”钱馨道。

“我不是想要你道歉，”裴茂峰伸手想摸钱馨的头发，却没想到被她往后一躲，仲愣间，眼神中露出惊愕和些许受伤。

“抱歉，”钱馨又一次道歉，“是我的问题，我今天遇到一些事情，感觉很生气。没注意，迁怒到你了。”

裴茂峰松了一口气，不是因为他就好。

“可以说说是什么事吗？”他一手拎过钱馨的袋子，一手拉着她的手往外走，这回，钱馨没有甩开他，“不好的情绪憋在心里不利于身体健康，说出来的话，不开心也能被我分去一半。也许，我还能帮你想想怎么解决。”

“解决不了的。”钱馨摇头，随着裴茂峰在操场上慢慢踱步，“我就是觉得莫名其妙，匪夷所思，还有一种荒诞的无力感。很抱歉，今天忽视了你的感受。”

“不用跟我说抱歉。”裴茂峰温柔地回望她，“我只是担心你，不知道该为你做些什么才好。是不方便说的事情是吧？”

钱馨犹豫了一下，隐去了佟旭辉的姓名，以我有一个朋友开头，将下午的事说了个大概。

“就是这样。”钱馨情绪有些低落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你觉得生气，是因为朋友遭到背叛？”裴茂峰了解了。“你希望朋友开心，但她又不愿意原谅她老公……”

“不是不愿意，是……”钱馨想了想，“这种事情要怎么原谅？难道道几句歉，装几天乖，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钱馨说着说着又有些生气了。

但裴茂峰还没发现，继续问。“那你觉得他应该怎么做才能被原谅呢？”

钱馨突然停下，看了他一眼：“我觉得怎么做都不能被原谅！”

她一把扯过自己的包，甩开膀子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