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霖川没有再看见那些人的影子。
问父母才知,他们于一个月前就搬离了帝都,回乡镇的回乡镇,出国的出国,连一句告别都不曾,就那样断了所有联系方式,直接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谢霖川好奇,这一世的他们还未暴露出丑陋面目,父母也记着他们几分情,不至于放着那么大的好处不捞。
他的卿卿究竟做了什么呢?
“没什么。”时卿安然窝在他的胸前口袋里,微风吹拂发丝,恬静美好,“只是唤醒了他们轮回的记忆而已。”
谢霖川脚步微顿。
如果说轮回对于谢霖川是噩梦,那么对于被谢霖川以各种残忍手段报复的他们而言,就是无尽的深渊。
记忆一朝恢复,除非心性强大,否则非疯即傻。
离了也好。
时卿却误会了,问他:“觉得我很残忍?”
这才哪到哪儿?谢霖川抱起他亲了亲,“卿卿,是什么给了你我很心软的错觉?”
谢霖川才是噩梦的缔造者。
时卿抬眸,少年穿着学院风黑色制服,已经出落得帅气挺拔,阳光落在他过于英俊的眉眼,眼珠漆黑分明,五官精致帅气。
本是中二之气爆棚的臭屁年纪,少年抬眼低眉间,却透着股与年龄不符的慵懒痞帅。
这样的人,走到哪里都是视线焦点。
这不,旁边已经有好几个小姑娘看过来了。
时卿:“……放我下来。”
说错话了吗?谢霖川看着神色冷淡的人偶收敛笑意。
“卿卿别生气。”谢霖川把人抱到嘴边安抚地亲了亲才放回口袋,装乖装得愈发熟练,“我不说那样的话了,我很和善的。”
时卿抬起眼皮。
“书包里有牛奶,等会儿上课,你偷偷躲抽屉里喝。”谢霖川继续小声诱哄,“别让他们发现。”
时卿:“……知道了。”
又过一年春天,谢霖川校服换西装,转身在上层商业圈杀出了一片天。
同年,谢父谢母退于幕后,回归家庭,开始操心起自家儿子的婚姻大事。
董事长办公室,谢霖川眼巴巴看向沙发上的时卿,那求助的眼神,就差没把“给我个名分吧”写脸上了。
时卿合上书册,一个眼神,谢霖川就自觉凑过来,伸手抱住他的那一刻,心脏被彻底填满。
“找个时间吧。”时卿说,“和伯父伯母正式见一面。”
“卿卿……”谢霖川蹭着,声调喑哑,“告诉我这不是梦。”
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安宁,平淡,却很幸福。
“不是梦。”时卿在他唇瓣落下一吻,血色眼眸微弯,逐渐恢复原本的琥珀色。
抬手,指尖点了点谢霖川身前的蓝宝石吊坠,时卿嗓音温柔,“定情信物。”
心脏好似被这只手轻轻戳了一下,谢霖川抓住了时卿的手,俯身虔诚地吻上了食指指尖。
而后抬眸,漆黑分明的眼神直直凝视着他,眼底跃动着无法掩饰的炙热情感。
灼热的视线令得时卿不自在偏过脸,下一刻又被捉着下颚重新吻了上来。
得到回应的时候,谢霖川不由得想,他何德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