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交通不便利的年代,别说去景德镇市里了,就是到鹅湖镇都半年难得去一趟。
陈静云看着二流那逐渐远去的背影,她偷偷的抹了一把眼泪。
“行了,二流又不是十几岁的孩子,也该放手让他出去闯闯了,你整日把他捧在手心里,他迟早要废的。”陈文德心中虽说也有些不舍,但是身为男人他并未呈现在脸上。
陈静云小声抽泣着,她瞪了一眼陈文德:“二流长这么大来,就没有出过一次远门,我这不是担心他能不能适应外面生活吗。”
“刚出生时你整日担心他身体,希望他身体健康,四五岁了,你又担心他以后学习成绩如何,等真正上学后,你发现他是一个学渣又想着他不要学坏就行,长大后变坏了你希望他变好,现在变好了吧,你又开始担心他适不适应外面的世界。
人啊,只要你操心,那并会有操不完的心,人活一世不过三万天,像我们连半截身子都埋进土里的人,你还操这么多心思干嘛。”
陈文德看着自己老婆站在那里哭泣着,他有些无奈的宽慰着。
都说慈母多败儿。
可,又有谁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过得好些了。
站在一旁的陈实和三毛二人听陈文德的话,他们互看了一眼。
陈文德在说二流的情况时,又何尝不是在说他们二人了。
绕南三剑客,实际上有着共同点。
那就是从小都被家里的父母给宠坏了。
三毛和二流是这样,不过陈实却不是。
他是被自己的奶奶保护的太好,从小什么事都依着他,但凡做错了一些事情,陈兴德他们想要教训陈实,都被老太太给拦了下来。
家里的大小事情不是他爸妈再做,就是两个哥哥再做,反正陈实就他们家的少爷。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话说的一点也不为过。
“谁家孩子不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不心疼他谁心疼他。”陈静云又怎会不知自家男人话中的意思了,可孩子就是老妈身上的一块肉谁不心疼了。
“唉,慈母多败儿。”陈文德说了句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并什么都没说了。
两老的没走,陈实他们也不好意思离开,也只能站在那里聊起了天。
二流蹲在一个石墩上,他抬起头看向陈实开口道:“石头,二流走了,我了,过几天也打算去和长明村的周也学泥工去,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陈实听到二流的话,他不由得愣了一下。
不是,你俩是不是都商量好了。
二流前一脚要去景德镇学厨师,你三毛这后一脚的就要去学泥水匠。
你们俩这是吃错药了不成?
“不是,三毛你脑袋是不是被门夹啦?而且要去景德镇学厨师情有可原,你家里还有两个妹妹,要去学泥水匠,你是怎么想的?”陈实用手摸了摸三毛的脑袋,心中除了震撼外还有些不解。
三毛把陈实的手拍到一边,他认真的开口道:“额,就是因为家里有小雅他们二人,身为大哥的我要是没有一点手艺在身,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那倒也是,可是你也要搞清楚,学徒可是三年没有工资,而且还要帮师傅干苦力活,你确定你能行?”陈实用手擦了下被风吹下来的眼泪有些怀疑的开口问道。
三毛没好气的白了陈实一眼:“你当我傻嘛?学徒三年?只要我能够学会如何砌砖就行了,学个东西要用三年时间,恐怕是傻子不成。”
“得,你牛,等你学出来后,要是我家还没盖新房子的话,到时候交给你。”陈实朝着三毛竖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