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晁峰那个地方,是孙南方选的,现在我也替他选好了最终的归宿。”
终于,答案还是说出来了。
而向克继,除了不停地点头,还给宁北狠狠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按常理,
向克继身为一个高位退下来的人,
相信没人比他更懂遵纪守法,
但,
只有真正经历过绝望的人才会知道,
那些条条框框,永远都束缚不了那些高高在上的人。
凑巧,
向克继就是经历过绝望的人!
那时的他,
虽然是初到京都,本着一颗正直,只求真相的心,
可他等来的是什么?
是上面那些人的推来推去,
是威逼利诱,
甚至是针锋相对的压迫!
那时,向克继就已经明白了,
有些真相,不是他凭借自己的努力,自己的关系,自己半辈子的追寻就可以知道的,
如果有人不想让你知道,
那他们有一万种方法让你知难而退!
更何况,
那时的向克继,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面对的人是什么角色!
而这,也是向克继从京都回来后,一路高歌猛进,
短短六年时间,他几乎完成了所有体制内人不可能完成的跨级,
而等他走到魔都的顶端,
试着去推开京都那扇关着真相的大门时,
却猛然发现,
无论他怎么用力,无论喊来多少人帮他一把,
可那扇门,纹丝不动!
谁也不知道那时的向克继有多绝望,有多无力!
可那时的向克继,已经近六十了,
他哪还有下一个六年的机会?
在退休的那天,
没人有任何知道向克继去了哪,
也没有任何人知道,向克继为什么独自缺席了欢送会。
因为那天,
他只身到了北晁峰,
一个人,一瓶酒,
坐在北晁峰半山腰,向克继的泪,流了整整一个晚上!
即便是到现在,
他还是当初那些话,
“我啊,在别人看来,可能风风光光,”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一个连自己老师都护不住的人,一无是处!”
这就是向克继对自己的评价,
一无是处。
等说出这句话后,向克继的情绪才算是渐渐缓了过来,
抹掉眼角的泪,向克继低头一笑,
“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哭哭啼啼的,你俩可不许给我传出去,”
“不然我饶不了你们两个臭小子!”
宁北和王奕相视一笑,
“怎么可能呢。”
向克继喝了一大口茶,
继续问道:
“那第二件事,你闹这么大的动静,”
“根本原因,不在魔都吧?”
宁北笑了,
“当然。”
这次,不等向克继再追问了,
宁北主动摊牌了,
“这套流程,老领导你应该比我熟啊,”
“只有动静足够大,大到魔都根本不敢隐瞒,这件事才能顺理成章地到京都。”
嗯,
向克继点头道:
“然后呢?”
然后?
宁北微微一笑,
“老领导觉得然后会怎么样?”
是的,
宁北猜到了,向克继应该早就知道。
而向克继,也和宁北想的一样,
“小子啊,我怕的是时间上,可能会来不及了啊,”
“明天就是这届换届最关键的节点,”
“一旦明天的结果确定了,那也就意味着,下一届的领导班子出炉了,”
“你这件事,能赶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