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着这汉子已经逐渐远去,但仍不敢直起腰来的背影,种练也不禁在心中感叹了一句,现在自己也多少算是个人物了。
平日里,在汴梁城中身边都是蔡京,杨戬,还有赵佶这样的大佬,可能还感觉不出来。
如今出了汴梁城来到了这穷乡僻壤的小地方,才能感觉到这种权利所带来的,高人一等的感觉。
不得不说,这确实很让人着迷,那种让别人匍匐在自己脚下的感觉,真的很容易让人上瘾。
心中如此想着,种练却是忍不住的又摇了摇头,带着侍卫朝着面前的刚刚清扫出来的院子走了进去。
现在的自己去想这种事情,还是有些太早了,毕竟他的头上此时可还骑着不少的人呢。
而且眼前还有许多的麻烦没有解决,也不知道自己离开汴梁城之后,那艮岳以及手下的其他产业现在怎么样了?
虽然说此次出行,种练刻意留下了种熊与宗泽看着汴梁城中艮岳,和锦衣卫的事情。
但既然梁师成与王黼突然发难,那就不可能没有准备后手,只希望种熊与宗泽他们能撑到自己回京吧。
只要此番事了,让自己赶回了汴梁城,那他就有把握让梁师成他们,把在自己离京期间吃下去东西,都一分不落地给吐出来。
而就在种练如此想着的同时,汴梁城中,这些日子里,以梁师成为首的王黼等人,确实也正如种练所料想的那般没有闲着。
只不过他们却是没有想着,乘着种练不在的这段时间,去染指艮岳等一些事物,反而是在谋划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就像之前所说的那样,他们这群人可是从来没打算让种练活着回到汴梁城,所以自然也不急着,去夺种练手底下的那些产业。
毕竟只要种练人死了,那他手下的这些东西,最后还不是终究会落到他们的口袋里。
只不过他们原本所计划好的,那足以让种练命上汴梁城外的计谋,如今似乎却是出了点状况。
话说那高柄在种练带着五百亲卫从禁军之中离开了之后不过两日,他便让人偷偷抬着自己回了汴梁城之中。
而在回京之后,这高柄还很鸡贼地没有回到自己家中。反而是邀三五个好友,在汴梁城中的消金窟内住了两三日。
狠狠地恶补了一下这几日因为行军而没沾的荤腥,要不是因为高俅在和同僚逛楼子时偶然撞见了自己的儿子。
那高俅估计到现在还不知道,这高柄已经偷偷地跑回了汴梁城了呢。
大宋著名奸臣之一,高俅家的院子里。刚刚被自己父亲从销金窟里拽出来的高柄,此时正跪在大厅前的院子里。
“逆子,你可知临阵脱逃是什么罪?竟然敢私自从征讨贼人的军中溜回来,你这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
说着,那站着的高俅似乎人觉得不解气,竟然脱下了自己脚上正穿的鞋子就朝着高柄砸了过去。
赶忙侧身躲过那朝着自己飞过来的皮靴,高柄一边躲一边喊道:
“父亲你就饶了孩儿吧,那军中实在是太苦了,孩儿实在是一日都待不下去。”
“而且你放心,孩儿此次偷偷跑回来并没有让多少人知道。”
“那身为主帅的种练更是毫不知晓,他早就带着一些人丢下了大军,自己提前跑到京东东路那里了。”
“若不是那种练先离开,孩儿再怎么胆大也不敢偷偷跑回汴梁城呀。”
“什么!”当听到种练竟然丢下大军自己一个人先跑了之后,高俅的声音立刻就拔高了两度。
“你是说那种练丢下大军,一个人先跑去京东东路了。”
“嗯,不过也不能说是一个人,他身旁还带着不少的亲卫呢。”
没有理会高柄的这话,高俅在听见种练先大军一步赶去了那京东东路之后,却是在这院子之中,立刻急的左右踱步了起来。
就这么走了好一会,都快把那跪着的高柄给绕晕之后,高俅才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事的定定地站住了脚,然后开口朝着自己的儿子问道。
“为父给你的那几个锦囊呢,你就没打开看过?”
听着这话,高柄不禁在心中腹诽了一句,你不是自己说了,让我等到了京东路的地界再打开吗?
不过这话他是不敢说出口的,当听到自己父亲问起锦囊时,高柄就立刻在身上摸索了起来。
然后再把身子从上到下捋了两三遍之后,才有些忐忑地开口说道:
“额,父亲,我好像把它忘在翠香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