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入户,庄沉并无睡意,在房间内捧卷读书,桌上香炉冉冉飘起一缕清烟,闻之心静。
忽然烛火恍惚,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洛宁羽的声音紧随其后:“庄师兄,不好了,赵逢河想不开了,你快去看看!”
庄沉推门而出,看见慌慌张张的洛宁羽,扶住对方:“洛师弟,发生了何事?”
洛宁羽喘着气,指着外面说道:“赵逢河想要自杀,你快去看看吧!”
庄沉闻言大惊失色,跟着洛宁羽狂奔到了赵逢河的房间,见到了倒在桌子上,哭得稀里哗啦的赵逢河,还有一直在安抚的孟彦俊。
孟彦俊见到庄沉到来,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将自己的手从赵逢河怀里挣脱,一脸委屈的奔向庄沉:“庄师兄,你可算是来了!”
庄沉侧身躲开肉球冲击,来到赵逢河身边,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他皱眉将后者瘫软的身体扶起来。
“赵师弟,究竟发生了何事,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借酒消愁什么也改变不了。”
赵逢河脸像猴屁股一样通红,打了个嗝,眼神虽然迷离,但语气冷静:“庄师兄,你也送我最后一程了?也好,来陪我喝酒,喝完这坛酒,我就上路!”
庄沉锁着眉头看向在一旁手足无措的洛宁羽和孟彦俊,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洛宁羽急得跺脚:“不知道啊,我们一直在问,但赵师兄他不肯说啊!”
庄沉又看向赵逢河,夺过他手里的酒坛,耐心问道:“你不是白天才被魏先生认可,有了加入巡夜司的资格,怎么晚上就成这个样子了?”
“庄师兄,你不会懂的?”赵逢河抢回酒坛,开始倒酒。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
“好啊,庄师兄,喝完这坛酒,我和你讲!”
孟彦俊给洛宁羽使了一个眼神,行不行,庄师兄可是滴酒不沾?
洛宁羽眨巴了两下眼睛,只要你的酒没有问题,我的计划就不会有问题。
孟彦俊翻了个白眼,那可是玉冰烧,十块下品灵石一坛,就算是妖兽荒漠地龙都能给它灌倒。
眼见庄沉犹豫,赵逢河凄然一笑,自顾自地倒酒:“师兄,你果然不懂。”
庄沉闻言便不再犹豫,端起酒坛,将剩下的半坛酒一饮而尽,将空坛子向下倒了倒,一丝酡红爬上他的脸。
“师兄,我白天的时候知道自己可以进入巡夜司,真是无比欣喜,可你知道吗?我努力修行,进入巡夜司,就是为了让我心爱的姑娘看得起我。
结果今天晚上,我就知道,她马上就要嫁人了!”
“怎会如此?”庄沉坐到了赵逢河旁边,问道:“莫非赵师弟你是单相思?你心爱的姑娘并不喜欢你?”
赵逢河摇了摇头:“我们两情相悦!”
庄沉又问:“莫非是那姑娘被父母逼迫,无可奈何?”
“孟胖子,给我找酒来!”赵逢河扯着嗓子大喊。
“好!我这就去。”孟彦俊赶紧拉着洛宁羽退出房间。
夜已深,风中带着凌冽,两人蹑手蹑脚出了院外。
洛宁羽问道:“要不要再拿一坛酒过去,万一庄师兄没醉,没法让他酒后吐真言,岂不是功亏一篑?”
孟彦俊捂住自己的钱包,极不情愿:“那可是玉冰烧,你就不怕直接把庄师兄放倒,到时候一个字说不出来?”
“不管,再拿一坛酒,有备无患。”
“好吧,那我们再去饭堂找老李,他可是嗜酒如命,不知道还肯不肯再卖给我们一坛。”
不久之后,孟彦捧着一坛未开封的酒回到赵逢河的房间,只听见一阵委屈的哭声。
“我比不上她也就算了,也比不上她那个未婚夫!谁会在乎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庄师兄,你懂吗?”
赵逢河伏在桌子上痛哭流涕。
一旁的庄沉醉眼朦胧,搂着赵逢河,安慰道:“我懂,我都懂,其实我也有一个心爱的姑娘。”
“赵师兄,庄师兄,酒来了。”孟彦俊把酒抵到桌上,赵逢河又翻起身来,接过酒坛。
庄沉把酒坛夺过,翻起杯子,开始倒酒:“来,师兄给你满上,今晚一醉方休!”
“好!”赵逢河欣然答应,冲着孟彦俊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