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夏宇辰选择收下了这把剑。一来,两位老师的盛情难却;二来,他对这把剑也甚是喜爱。秦棋已是给了台阶,再作推辞,确实不妥。
左手手镯发出一道流光,将这把剑收入手镯之中。做完这些之后,夏宇辰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位老师,嘴角弯出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
上官琳祈在秦棋安抚她的时候,顺势靠在秦棋的肩上,撅着双唇,似乎还在不满。而秦棋佯装镇定,实则显得很不自然,双手不知放到何处。
“两位老师,若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弟子就先退下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秦棋来找上官琳祈,必然是带着事来的。而眼前的这一幕,更是让夏宇辰明白,自己该走了。
待夏宇辰退下之后,秦棋将上官琳祈扶正,沉声说道
“琳儿,现在该说说正事了。我今天去见了陛下。”
听到陛下两个字,上官琳祈也不再胡闹,面容有所收敛。
“怎么了?姐夫打算怎么处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秦棋连忙伸手打断上官琳祈。
“好了好了,别问了。你先听我说,陛下的打算是,让靖永门学恢复成为一个普通的门学,让我先安安心心地做一段时间门主。”
上官琳祈瞬间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说道
“这…你不是陛下的亲信吗?陛下的谋划才刚刚开始吧,不应该会…会卸磨杀驴啊。你等着,我这就进宫去问问姐姐,陛下到底要干什么。”
说着,上官琳祈就要起身出门,被秦棋拦下。
“你冷静一点,这是陛下的决定,皇后娘娘也改变不了。陛下这么做,也是为了弃车保帅。只是靖永门学和皇室的联系断了而已,没其他什么大事。”
“道理我都懂,但也不能说弃就弃啊。为了皇室,靖永门学被迫与兵宗交恶。若是此时失去了皇室的庇护,这不是把靖永门学往绝路上逼吗?”
上官琳祈的声音越说越激动,心中的焦急更甚。反观秦棋,却依旧镇定自若,仿佛上官琳祈所说的问题,根本不存在一般。
“兵宗在江北,地隔万里之遥,手伸不到中原。若是兵宗真想对靖永门学出手,便会给各方势力以口实。就算靖永门学最终选择妥协,其他世家门派也会限制兵宗,甚至直接出手制衡。而有了口实,皇室自然不会再袖手旁观。”
有了秦棋这么一通分析,上官琳祈也冷静了下来,只是柳眉依旧微颦。
“也是,影响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大。只是失去了皇室支持后,若依旧采用现有的经营模式,恐怕门学坚持不了多久,就要破产啊。”
“无妨,陛下还是留了些东西的,到不了那个地步。”
随后,只见秦棋突然一阵迟疑,有什么话想说,却又没有出口一言。上官琳祈注意到了这一点,没有催促,而是耐心地等秦棋梳理。
片刻之后,秦棋深吸一口气。
“陛下的意思是,皇室和靖永门学暂时撇清关系,你毕竟是琴翰的公主,也得离开。而且靖永门学也不会再太平了,会有诸多暗箭射入门学之中。你若是受牵连,出了事,我担当不起。所以,你准备一下,这几天回启灵司吧。”
上官琳祈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她冷哼一声,语气不善地说道。
“所以,你的真实目的,是要赶我走吗?”
秦棋的脸上波澜不惊,只见他蹲下身子,单膝跪在上官琳祈身前。
“臣不过是要保证公主殿下的安全,还请公主殿下移驾启灵司。”
沉闷的咚咚声传来,上官琳祈玉手握拳,砸在床上。侨脸之上,满是止不住的泪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秦棋,她瞬间崩溃了。
“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千方百计地赶我走。所以,在你心里,我就只是个傲慢娇纵、高高在上的公主吗,这才让你如此嫌弃?”
“那好,秦棋!本公主就是喜欢胡闹、就是不怕死、就是要死在靖永门学。最后,本公主命令你现在滚出去,就算是姐姐姐夫亲临,本公主也不会走的!”
说完,上官琳祈直接动手,将秦棋推出了门外。然后猛地关上房门,倒在被子上痛哭起来。
秦棋站在门外,隐隐能听到里面的哭泣声。他不由得叹了口气,自己也曾倾心于人,怎么会不知道上官琳祈的心意。只是,跟在自己身边的人,大多都没什么好下场啊。
秦棋摇了摇头,默默回到了房间中。如今的他,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在抵达终点之前,无法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