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逍遥似神仙呐……”
把自己关在卧室里的许殷丰腾盘坐于蒲团之上。
而屋里的枕头、衣裤、鞋履、茶杯,都包围在他的周身,
“参悟?
要耐心,要戒骄戒躁?
我费那个劲?
区区御物,这不是手到擒来么……
多年不曾服食这【欢喜天】了,
没想到啊,在剂量如此之大的情况下,
居然,居然能做到把神识直接分出几缕来?
这不是筑基修士才能做到的事情吗?
小爷我,果然天赋异禀!
父亲呀父亲,你还不让我服食欢喜天,
这东西,明明就是成仙的捷径嘛!
你要是瞧见孩儿我今日的成就,一定会以我为傲!
哈哈,哈哈哈哈!
说什么……用这东西有代价?
代价呢,代价在哪呢?”
……黄鹂寮里面响起了许殷丰古怪的笑声,姜正初本以为卫阿七又会跌跌撞撞逃出来。
可是徒等了一个来时辰,那房门并没有打开。
姜正初只能扫兴地放下了药臼,褪去外衣钻进被窝。
“也罢,我就不信了,每天伴着这个怪里怪气的许少爷,卫阿七能忍得下去。
哼,再给你两天,不,三天。
三天之内,只要让我逮到机会,一定能把话套出来。
就他二人现在这岌岌可危的主仆关系而言,说不定,不止能把关于神识修炼的情报问出来。
没准还可以搞清楚许少爷是不是真的恨上了我,究竟对我有没有谋害之意。
若趁着这主仆二人生出嫌隙之际,把这巨大的隐患给解决掉,那将来可就能睡安稳觉了。
卫阿七,曲县卫阿七,你的眼神我见过,在江湖上见过,在乞丐堆里见过,你这双眼睛,不是狗奴才的眼睛。
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
次日清晨,姜正初醒得比平常早一些,因为心事繁多,夜里并没有睡踏实。
所以识海也就恢复了个六七成的水平。
他只觉头皮发紧,但也得起床练功了。
昨夜研磨的药粉都备好了,他简单调配了新的守意散服下之后,便趁着药效,立即开始定神训练。
神识握鞭,凌空挥甩,发出阵阵有力的破空之声。
陆陆续续的,其他寮房里的同窗也起床开始了与他同样的训练。
劈里啪啦,这片寮房区都充斥着鞭绳挥舞的回音。
而其中也有些关系熟络的学生走出寮房,晒着太阳在晾场上训练。
如此景象,仿佛回到了九月下旬,七十名学生集体备考火云掌的时刻。
小小的晾场又热闹起来了。
只不过,这定神训练的难度远远超出火云掌。
抽打陀螺在于巧劲,掌握与没掌握之间隔着巨大的鸿沟。
已经能够抽打陀螺旋转五六圈的学生,今日稍加训练,把握住那感觉,已经能够做到让陀螺旋转将近十圈了。
而昨日,连让陀螺站起来都费劲的学生,今日绞尽脑汁,也仍旧毫无进展。
这些胜利和失败,都被几次停下来休息的姜正初看在眼里。
他并没有受到丝毫的干扰。
只在稍作休息,让头脑清醒之后,又一次驱使神识捉起鞭绳来。
“有守意散护着,我就敢大胆些施展了。
相比师父教的参悟,
我还是更习惯用现在这法子来练。
如果挥鞭百次不得其法,就挥鞭千次。
熟能生巧,持之以恒,总会有所长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