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涧没坐下,保持着半起身的动作问道:“真的吗?”
花致远闻言点了点头:“嗯,真的真的。”
“那好吧。”花涧这才坐下。
花涧:“阿父,你现如今感觉如何,身子可好些了?”
知道花涧会留在家里等着自己恢复,花致远也没逞强,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的情况告诉花涧。
花致远脸上带着笑:“比前两天好,现在整个上半身都可以动了。
阿父估摸着再过个两三天,下半身也可以行动自如了,到时阿父就可以下床走动了。”
有的长辈不想让晚辈担心自己,就会在晚辈关心自己的时候,故意把自己真实的身体状况说的比较轻。
花涧担心花致远也这样,因此在花致远说话时他一直盯着花致远的脸看。
不过花涧没从花致远的脸上瞧出端倪,可见花致远的的确确是把自己真实的情况告诉了花涧。
对于花致远的毫无保留,花涧感到很开心,因为花致远没有逞强,也没有瞒着自己。
虽然不知道花致远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得知花致远再过个两三天,就可以下床活动了,花涧很高兴。
他毫不吝啬对杜大夫的赞美:“如果真像阿父说的那样,那就太好了。
阿父您是不知道,当时您的情况真的十分紧急,气息微弱,浑身都是血啊。
济世堂的杜大夫果然医术高明,只用一副药就能让阿父下床走动。
看来等阿父吃完剩下的两副药,人就彻底好了,到时咱们得好好感谢杜大夫一番。”
花涧嘚吧嘚,嘚吧嘚的说,花致远在一旁听了直点头。
等花涧说完,花致远才发表意见,“小花说的不错。
此前为父虽然没有意识,但醒来后也知道自己受的伤有多重。
若不是济世堂那杜大夫妙手回春,为父此时焉有命在?
要知道这世上庸医可不少,也幸好你们找的大夫就是杜大夫。
他是镇上最有名的大夫,也是医术最高明的大夫。
就是药有些贵,不过只要我能好过来,一切都值了。
至于银钱,这玩意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没了阿父再挣就是了。”
花涧本来没想到银子的事,花致远提到他才想起来。
家里的银子勉强够第二副的药钱,但是第三副的药钱还没着落呢。
再去找亲戚借已经不现实,会借的在借第二副药的药钱的时候就已经借了。
不会借的如今再去问他们也不会借,也借不了,大家都不富裕。
一年劳作下来将将够全家吃喝,最后还剩下点存起来。花涧如是想到。
花涧:实在不行,到时候就问林寒借,反正我欠他的已经够多了,不介意再多一点。
虽然第三副药的药钱还没着落,但是花涧心里丝毫不慌,或许是林寒毫无保留的爱带给他的底气吧。
连花涧自己都不知道,在他遭遇困难,六神无主,无依无靠时,他第一个想到的人渐渐变了,从他的阿父逐渐变成了林寒。
他莫名有一种自信,无论他遇到什么困难,林寒都会在他身边,陪伴着他,帮他渡过难关。
花涧顺着花致远的话往下说:“阿父说的是,只要咱们一家人还在,其他的都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