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这是哪里蹦出来的鸟人,怎生如此厉害!
第一次,哪怕吴桥兵变当日,孔有德心中都没有升起这种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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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这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张顺在城上鼓舞士气,重铸军魂的时候,显然躲在登莱抚署的孙元化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
这孙元化虽然是一介文人,但是也在边疆摸爬滚打了数年之久,颇知兵事。
那孔有德、耿仲明、李九成等人原本在东江籍籍无名,是他趁着袁崇焕杀死毛文龙的机会,慧眼识英才,提拔了他们,对他们的本事他心知肚明。
原本他以为这几人连战连捷,弄得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朝廷一定会通用“招安”他们。
可他万万没想到,后来的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先是,李九成、孔有德等人一边假意就抚,一边攻城略地,事情闹得越来越大。
再然后,就是突然登州被官兵“收复”,耿仲明意外身死。
原本他以为孔有德一到,像张顺这种狗屁不懂的武夫,要么望风而逃,要么兵败身死。
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先效法“叛军”,反过来屠戮“辽人”,掠其妇人以笼络士卒,然后再打算死守登州。
继而,突然又爆发出这一阵阵呼喊来,显然城中士气正旺。
“夫战勇气也!”
在这个时代,用兵打仗,士气是第一要素。
如果士气高昂,士卒悍不畏死,即使是妇人,也能够死守一隅。
如果士气低落,纵是孙吴复生,韩白再世,也不得不饮恨当场。
显然,这个张长道没有那么简单!
“大......大人,管他作甚?反正......反正你我都是阶下囚,由他去吧!”
副总兵张焘显然不能理解孙元化的行为,忍不住劝慰道。
只是他这话一出口,气的孙元化恨不得对他翻白眼。
这个匹夫,完全不懂本官的意思。
要不是他太过愚蠢,连手底下士卒都控制不住,老夫怎么会阴沟里翻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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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张顺先后走访了四座城门,三座水门,亲力亲为的安排、检查了各处的防御,这才暗松了一口气。
别看他在城门上,大义凛然,巍然不惧,谈笑间把孔有德安排的明明白白。
实际上当他看到登莱巡抚谢琏、莱州知州朱万年、以及宦官徐得时和翟升的时候,心中如同翻起了惊涛骇浪一般。
原本依照他的计划,他钉死在登州,山东巡抚徐从治、登莱巡抚谢琏以及副总兵杨御蕃钉死在莱州,足以困死孔有德一干人等。
等到朝廷调来大军,把这伙叛军一剿,自己自然是大功一件。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在形势大好的情况下,登莱巡抚谢琏和莱州知州朱万年竟然出现在登州城外。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莱州真的失陷了不成?
“将军!”就在这时,王君仕突然开口道。
“如今敌强我弱,登州不可以久守。”
“我以为当趁叛军没有彻底围死登州的时候,赶快派出信使,向朝廷求援!”
“哦?”张顺闻言又看向宋康年,“那你以为呢?”
“我以为孔有德新到,今晚定然会安营扎寨。”宋康年笑道。
“既然如此,当趁其立足未稳,夜袭其营,以乱其军心,疲其筋骨!”
“哦?”张顺闻言若有所思。
“趁其立足未稳,夜袭其营?”
“既然如此,我何不趁此机会,探一探叛军的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