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臣贼子敢尔!”
副总兵张焘一看孙元化受辱,忍不住就要冲上前和张顺拼命。
张顺仗着身高臂长,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任凭他的小短手在面前张牙舞爪,然后用力一推,推他个仰八叉。
“一群废物,乱臣贼子!”
张顺啐了一口,直接下令道。
“都给我看好了,他们这才是叛军真正的头目,千万别让他们出了什么事!”
“将军!”
张顺刚从屋里走出来,宋康年和王君仕正候在外面。
“你们都听到了?”
“听......听到了......”
“说说吧,你们怎么看?”
“这......”
两人相视一眼,最终还是王君仕开口道。
“将军,这事情不大对!”
“怎么不大对了?”
“孙元化、张焘身为阶下囚,还如此嚣张,甚至还想把叛军屠戮百姓之事糊在将军头上,看来......看来已经丧心病狂了......”
“丧心病狂?”
张顺闻言笑着摇了摇头。
“某种情况下,这么说也没错。”
“不过,他们可没疯,反而很清醒!”
“属下愚钝!”
宋康年、王君仕一听张顺这话,不解其意。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张顺没有理他们,反倒看向了天边。
红日滚滚,欲坠西山。
这宋康年、王君仕两人虽然智商不低,颇有些见解,奈何久处基层,难以窥见山顶上的风光。
张顺从参加武举会试,到扬州辅助林如海整顿盐务,再到登莱之乱。
每当他以为自己跳出漩涡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跳进了一个更大的漩涡。
孙元化作为登莱之乱的始作俑者,千刀万剐,亦不为过,不曾想竟敢如此硬气,看来这里面的水同样很深呐!
想到这里,张顺突然笑着开口问道。
“这两日我们捉了不少叛军以及叛军的家眷,两位军师以为当如何处置啊?”
“啊?”两人闻言一愣,万万没想到张顺突然问出这番话来。
好在两人也都有腹稿,连忙回答道:“将军,这些叛军本死不足惜,若是留在城中,一旦叛军大军赶回,定然作乱。”
“与其如此,不如先下手为强,尽数杀了,然后胁其家眷,以乱其军心。”
“好是好,可惜手段太软了些!”
不意张顺闻言,却冷笑道。
“依照我的心思,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彼之道,还施其身为好!”
“将军,你的意思是?”
宋康年、王君仕两人自以为计毒,没想到张顺反倒嫌弃他们手段太软?
“尽杀城中辽兵、辽丁,分其妇孺与士卒为妻妾。”
“尽刮其金银粮食,分与士卒为粮饷。”
“一如当初,他们对登州百姓那般无二!”
“啊?”
张顺话音刚落,就听见有孙元化在屋里破口大骂道。
“你这贼子,如此狠辣残暴,与叛军何异?”
“请速杀我,不然我定然上报朝廷,叫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