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明亮的天空,照得林地和草场分外干净。
“既然统帅批准我们休个短假,那我们就别错过这个机会,”李诺骑在马上,感觉大腿内侧有些疼,身上受过伤的部位也不太舒服,“我需要找人理一理这乱糟糟的头发,赫尔曼你还要修面。”
“修面?”赫尔曼也骑在马上。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胡须确实长得惊人了。像个野人。
队伍带着战利品,那50名被特赦的地精俘虏,和100个流民。
地精武士们把茫然的人们夹在中间,避免他们掉队。
这些地精的装备杂七杂八,偏偏最会用的短弓没有几把。
从远处就能听到砍木头的啪啪响声,还有断木倒地发出的嗡响。伐木工在干活。
快到1号哨站了。
这里基本上已经摆脱了军事前哨站的身份,转型为一个纯人力的大型炼铁工厂。
队伍转过一个弯角,李诺还以为自己会先看到一个热火朝天的做工景象。
一个女孩就这么俏生生站在那里,身后跟着她的贴身女仆。
再之后,村长和一大群人密密麻麻,看见他就集体发出欢呼声。
“谁走漏了消息?”李诺回过头调侃道。
但无人回应。
他只能翻身下马,说了句:“天杀的哨兵。”
“兄长,”贝蒂站着的姿态很端庄,“听说你打了两次胜仗,逆转了局势。”
“胜仗!”旁边的村长高举双拳。
“胜仗!”暗夜领的原住民们,纷纷同样高举双拳。
那些在人群后面,畏缩着看热闹的,多半是暗夜领的新居民,1号哨站的住民。
路口的一排大树上,挂着十几个发臭的尸体。
每具尸体脖子上,都用绳索挂着写明罪状的木牌。
村长那么大年纪,干这些事也不怕闪了老腰。
“贝蒂,”李诺纠正道,“不是我,是我们。只有我一个人,可做不到这些事情。”
贝蒂眨着那对湿润的眸子,几丝金发垂落:“兄长,你可太谦虚了。”
“最近降温了,松鼠都冻得发抖。狼城的城堡肯定比这里暖和。”
贝蒂慢慢走近他:“我不冷。”
身后传来女猎魔人慢悠悠的声音:“哈兰德小姐,你不冷,我们后面这群衣衫褴褛的可怜人,可是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呢!”
这有些古怪的气氛,一下子就没感觉了。
李诺向贝蒂伸出手,礼节性地说道:“这位女士,愿意与我同乘一马吗?”
他补充道:“我现在全身臭哄哄乱糟糟的,还要骑着马去领地的好多地方看一看。”
贝蒂笑意吟吟,把柔若无骨的微冷小手放在他的手心。
出乎他的意料,虽然这位哈兰德小姐上马的动作极为生疏,但看来是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