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固怀恩很快火急火燎的赶来了。
他也十分惊讶,李璘完全是不请自来,着实令他意外,看样子连梁丘杰也被蒙在鼓里。
“大帅,你今天可是给了我一个惊喜呀。”仆固怀恩对梁丘杰的到来不怎么感冒,但李璘亲至,他挺高兴。
即使李璘只带了十余人。
“对不住仆固将军,本该早早来的。”李璘很认真解释道:“只是身处长安,实在过于繁忙,才连夜赶来。”
“大帅客气什么,一夜定乾坤,又过了一夜便能来渭南,末将实在佩服。”仆固怀恩衷心佩服李璘。
刚刚逼宫了圣人,夺得高位,在长安还是一片波涛汹涌之时便敢抽身前来渭南,与贼军作战,实在是有胆有谋的大丈夫。
纵使仆固怀恩向来桀骜,此前轻视李璘,现在也得低一些高傲的头颅。
“不多说了,带着我看看将士们杀贼吧,渭南我们必须守住。”李璘郑重道。
仆固怀恩伸手,“没问题,大帅,请。”
李璘在仆固怀恩的带领下,开始在各处城头巡视。
“阿七,给你介绍一个人。”梁丘杰趁机指着浑瑊对吴阿七说道:“他就是一箭射死李立节的浑瑊。”
说完,他又指着吴阿七,看向浑瑊,“他是在潼关城头射死了田乾真的吴阿七。”
浑瑊眯起眼打量着吴阿七。
吴阿七看起来其貌不扬,身高也就五尺出头,但其双臂十分粗壮,虎背熊腰,毫无疑问有一身大力气。
吴阿七面无表情,他无视浑瑊的打量,对梁丘杰说道:“哪里贼人最多,带我去杀贼。”
他并不喜欢争强好胜,只喜欢杀敌。
“喂,不想和我比比箭术吗?”浑瑊感到自己被无视,忍不住有些跃跃欲试。
“没兴趣。”吴阿七淡淡回应道。
浑瑊不死心,又道:“比比谁杀的贼人多吧,那多快活。”
“你厉害,我不是你的对手。”吴阿七扫了眼浑瑊的精致角弓,又催促梁丘杰,“带我去吧,我等不及了,不然我就自己找地方了。”
梁丘杰只好对浑瑊抛了个歉意的眼神,带着吴阿七找地去了。
浑瑊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看着吴阿七离去的背影,对身边亲兵说道:“找个人悄悄跟着他,盯着他能杀几个人。”
“不比?”浑瑊笑了一声,喃喃自语,“我偏要和你比。”
浑瑊和仆固怀恩同属铁勒族,均善骑射,性格也有些相近,好战,好争胜。
那亲兵领命而去,浑瑊仰着脖子大灌了几口水,便拿起角弓奔赴城头而去。
半个时辰后,一轮红日从东方刚刚跃出群山,天色接近大亮。
李璘在仆固怀恩的陪同下,算是走遍了发生激战的角角落落,吕四郎在身后默不作声跟着。
“你是说夜里一开始,贼军三面围攻,然后打着打着,南面与北面的人少了很多,都跑来了正面?”李璘问道。
仆固怀恩答道:“是的,明明我们正面的人最多,不知为何他们不寻找薄弱处下手。”
李璘道:“我看了他们的攻势,很有规律。”
“什么规律?”仆固怀恩有些惊讶,他并没什么感觉。
“贼军有条不紊,一点也不急,即使成批成批的士兵被我们在城头上杀死。”李璘缓缓说道:“而且死的士兵看样子不是什么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