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二小姐,好像是三小姐三小姐她回来了,奴才没能拦住。”小柱子抢先几步疾奔上去禀报着,唯恐被主子们怪罪。
孟何氏母女虽然已经听下人们报了信,但亲眼看到孟如一的那一瞬,两人脸色还是白了几分。
孟如一徐徐走来,将她们那一瞬间慌乱的神色看在眼里,心不由得沉了几许,脸上却丝毫不显,径直来到了两人跟前。
“母亲,二姐,我回来了。”孟如一凝视面前两位“至亲”,淡淡开口。
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听在孟何氏和孟玉柔耳里,却令两人脸上神情又僵硬难看了几许。
不过,只是短暂的一瞬,孟何氏便面色一沉,目光凌厉的朝她看来,冷声道:“还真的是你这死丫头,你还有脸回来?还嫌我们孟家的脸面丢得不够是不是?”
孟玉柔似乎也反应过来,柳眉微皱,痛心疾首的道:“三妹,你这次真是太令我们失望了。以往,你怎么任性胡闹都好,左右都是自家人,我这个做姐姐的让着你便是。可是,你怎么能怎么能做出如此有辱门楣的事呢?”
“所谓的有辱门楣,是指我被人陷害,险些丧命吗?”孟如一不急不徐的反问。
虽然早就怀疑这事和孟府有关,不过,回到家来得到的第一句话不是担心,不是慰问,甚至连句虚假的关怀都没有,只有劈头盖脸的斥责,还真是让人替原主感到心酸。
“什么陷害,你这死丫头又想狡辩是不是?”孟何氏脸噌的胀红了,火冒三丈道:“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你爹把你接回来,要是你姐姐的名声受了影响,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娘,您消消气,都怪我,以往太纵着三妹了。”孟玉柔替孟何氏顺了顺气,才又看向孟如一,道:“三妹,以往你犯什么错,姐姐都可以帮你求情,但这次你你竟与人私奔,莫说是爹娘,我这做姐姐的也得好好罚罚你了。”
她话音一落,周围的丫环仆人一片抽气声。
“原来三小姐不是犯错又被送去慈云庵,而是跟人私奔了!”有人惊讶之下脱口嘀咕开来。
孟玉柔也不制止下人们的低声议论,喝道:“来人,去拿板子来。”
“是。”立刻有人领命去了。
孟如一嗅出些端倪来,问道:“二姐,你说我与人私奔,可有凭证?”
“怎么,你还嫌不够丢人,还想让人将你那点丑事公诸于众吗?”孟何氏冷哼了一声,道:“也罢,玉柔,你把东西拿出来让她看看。”
孟玉柔叹了口气,自袖中取出一张纸展开来,道:“这是从你平时练字的夹册里找出来的,那些日子你让我教你学写字,我还道你终于上进了,想不到你竟是用来与人私通,要不是发现了这个,我们大家都还被你蒙在鼓里呢。”
孟如一扫了一眼,纸张上的字并不多,一笔一画看得出写得很认真,拼拼凑凑成了一句话。
“贺郎:明夜戌时,东郊城外见,我们远走高飞。”
脑海里闪过一些片段,顿时有如一盆凉水将她的心浇透。
这的确是原主练字的时候亲笔写下的。
确切的说,是她的好姐姐孟玉柔亲自骗她写下的!
是孟玉柔说教她写几句吉祥话给父亲,让她重拾父亲对她的认可。
而她根本不知道,她满怀喜悦与憧憬一遍一遍练就的这十几个字,却足以令她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