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苏晓樯直视着不远处的少年，她的眼眸里满是冷漠，似乎再也没有曾经那阳光般的明媚。

可她的内心并不是这样的，她犹豫不决，却什么也做不了。

那个声音已经彻底占据了小天女的内心，如今她掌握着权柄，挥手间便可以驱使这些死侍。

“路明非……你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了，是吗？”

“不，我记得。”

“我要跟你说声抱歉，这些话并不是我的想法，我当时被控制了，连带着说话的权利都没有。”

路明非的语气十分诚恳，他当然能看出来小天女的不对劲，那张素白的脸颊还是一样漂亮，但她的性格似乎变得冷漠无比。

他接着低声说：“我一直都把你当成好朋友，我们一起去吃午饭，一起出去玩……每一次我都很开心。”

“小天女，你要相信我。”

“呵……你让我怎么相信？”

苏晓樯轻声笑了笑，她金色的瞳孔里写满了后悔之意，仿佛从一开始她就不该跟路明非走的那么近。

“我真的很累，现实里有太多我处理不了的事情，我听到那些话的时候心脏很疼很疼……”

“路明非，其实我一开始就把你当成了男朋友的人选。”

“你愿意抽空陪我去玩，愿意陪我去做各种事，我们散步的时候，我甚至还会偷偷看你的侧脸……”

“可为什么你要那样对我呢？我走的时候你甚至没有挽留我，我不知道夏弥是怎么控制你的，我只知道你什么都没有做！”

苏晓樯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流下晶莹的泪珠，那张素白的脸颊让人心碎不堪，她看起来是那么难过。

她是骄傲的小天女，她无法接受路明非对自己说出那种话来，难道她要宽容大方的原谅路明非么？

就凭他的一句抱歉？

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是没法收回来的啊……她的心已经被伤人的话撕开了一个豁口。

路明非陷入了沉默。

他知道这件事错在自己身上，他本可以更谨慎一点的，可以想办法避免这场糟糕的闹剧。

可他还是被控制了，在说完那些话之后甚至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小天女，也许就该抛下夏弥去找她的吧？

路明非死死的捏紧拳头，他无力的呼出一口气：“是啊，小天女你说的有道理，嘴上说声抱歉有什么用？”

“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

他说完这句话便迈着步伐向前走。

这条街道两侧满是藏在阴影中的死侍，死侍冷漠的盯着路明非，它们的眼神跟看待猎物没有任何区别，但死侍并没有动作，因为梦境的主人没有发话。

“实际行动？”

“那就……试着找到我吧。”

苏晓樯内心的恶念驱使着她，她轻轻伸手一挥，眼前的街道渐渐遁入虚无之中，包括那个少年也消失不见。

她自身的意识还是被那个声音给击败了，所以一切都无法挽回。

“不，不是这样的……”

苏晓樯脑海深处的意识开始大声呐喊起来，她无助的抱着自己，脸颊上满是悲伤与悔意。

她不想让路明非陷入危险的。

虽然她同样不想轻易原谅对方，但这样的事情也不应该发生，只要路明非给出一个承诺……自己会接受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