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晓陆瑶与自家姐姐林无念情谊深厚,这些时日林无念独自外出查探消息,迟迟未归,陆瑶便似热锅上的蚂蚁,焦虑难安。
婠婠拉着陆瑶在雕花凳上坐下,递过去一盏新沏的茶,盈盈笑道:“陆瑶姐姐,您且宽宽心。我自幼与姐姐相伴,她向来稳妥,凡事谋定而后动,断不会莽撞行事,叫人无端忧心的。”说罢,轻抿一口茶,神态悠然,似是对林无念有着十足的信心。
陆瑶接过茶盏,却无心饮用,只是无奈地叹口气:“我又怎会不知无念的脾性,只是如今这江湖暗流涌动,她此番去查探的事又牵涉甚广,各方势力虎视眈眈,我这心里实在难安呐。”
婠婠放下茶杯,双手交叠置于膝上,微微歪头,认真说道:“正因如此,姐姐才更加谨慎。您想啊,她既敢揽下这棘手之事,定是做好了周全准备。我猜啊,说不定此刻她已经得了关键线索,正往回赶呢,说不定明日一早,咱们一睁眼就能瞧见她完好无损地站在门口。”
陆瑶被婠婠这一番话逗得微微扬起嘴角,轻嗔道:“就你会说,但愿如你所言。若她这次平安归来,往后再有这般危险事儿,我定是不能再由着她去了。”
婠婠俏皮一笑,眨眨眼:“那姐姐可得费些力气去跟她说咯,您也知道她的性子,认定的事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不过我担心是担心,自然是相信她的办事能力。”陆瑶微微仰头,望向天边那如血的残阳,喃喃自语道。林无念离去已逾三日,这期间毫无音信,饶是陆瑶向来沉稳,心底也难免泛起丝丝缕缕的焦灼。
“你明日要离京出去游玩?任何人都不带?”安盛帝秦容环在御书房内听着弟弟秦容尘的请求,有些惊讶。
秦容尘一袭月白锦袍,玉冠束发,身姿挺拔,神色间透着平日里少有的不羁,微微拱手道:“皇兄,正是。朝堂诸事繁杂,我近日只觉身心俱疲,想独自一人出去走走,透透气,也寻个清净地方梳理下心绪。”
秦容环从龙椅上起身,缓缓踱步至秦容尘身前,目光带着审视:“你一向都是肆意随性之人,这突然要独自离京,莫不是有什么隐情?跟朕还需这般藏着掖着?”
秦容尘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笑意,抬眸迎上兄长目光:“皇兄多虑了,真无其他缘由。就是在这京城里,每日对着那些繁琐礼仪、朝堂纷争,实在烦闷。况且我不过出去月余,京中诸事有皇兄把控,定是万无一失,还望皇兄成全。”
秦容环皱了皱眉,沉默片刻,轻叹一声:“你自小就有自己主意,朕也知晓拘着你在这京城,你心里不痛快。只是孤身一人,朕怎能放心?万一遇上歹人,或是途中有个伤病,身边连个照应的人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