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容消瘦,眼窝深陷,曾经的温柔与慈爱被病痛折磨得几近消失,只剩下虚弱与脆弱。
我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眼眶发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我害怕我的悲伤会影响到医生们的救治。
听完医生的治疗过程,我心急如焚,只想立刻知道妈妈的情况,完全顾不上其他。
我静静地站在病房外,透过那扇透明的玻璃,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病床上的妈妈。
我站在一旁,感觉胸腔中的心脏在疯狂跳动,那剧烈的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我双眼紧紧盯着输血袋中的血液一滴一滴地流入妈妈的身体,那红色的液体像是生命的火种,承载着我全部的希望。
随着血液的输入,妈妈那如白纸般的脸色似乎有了一丝淡淡的红晕,但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我的心依然高悬着。
每一滴血的注入,都像是在与死神争夺妈妈的生命,我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黄君泽默默地跟了过来,站在我身边,他的眼神中满是关切,那目光如同温暖的炉火,试图温暖我那因恐惧和担忧而冰冷的心。
“她会好起来的,我相信。”黄君泽轻声说道,那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却在这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坚定。
我没有回应,只是紧紧咬着嘴唇,嘴唇上传来的刺痛让我稍微清醒了一些,我微微点了点头。
此时,内心的担忧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向我席卷而来,那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几乎要将我淹没,让我感觉呼吸都变得无比沉重,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我的胸口。
时间宛如蜗牛爬行般缓慢,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般漫长。
然而,妈妈却依旧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我感觉自己的双腿像是被灌入了铅块一般,沉重得无法挪动分毫。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像是被疲惫和焦虑这两只恶魔紧紧占据,它们在我的体内张牙舞爪,不断侵蚀着我的意志。
黄君泽轻轻地揽过我的肩膀,让我靠在他那坚实的胸膛上。“现在放心了?可以去做检查了吗?然后好好休息一会儿吧,你这样下去身体会撑不住的。”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
我下意识地摇摇头,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我要等妈妈醒来。”
“你想想刚才有没有受伤?来我看看。”他说着,便伸手要检查我,那眼神中满是焦急。
“起开。”我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黄君泽叹了口气,眼神愈发温柔:“听话,你现在这个样子守在外面也无济于事,只会让自己垮掉。”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不再倔强。
我拖着沉重的身体来到隔壁病房,躺进去之后没多久,身心俱疲的我便沉沉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睡梦中悠悠转醒。
夜幕已然降临,窗外的城市宛如一片璀璨的星空,五彩的灯光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繁华都市的景象。
然而,在我眼中,那绚烂的世界仿佛与我隔着一层无法穿透的薄膜,我的世界里只剩下这间冰冷的病房,以及病房里生死未卜的妈妈。
“君泽,你说妈妈会不会怪我?”我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声音中带着深深的自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
“怎么会呢?”黄君泽赶忙安慰我,“她知道你一直在拼尽全力救她,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可是……我还是让她受了这么重的伤。”我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这不是你的错,是陈风那个混蛋。等阿姨好了,我一定让他付出代价。”黄君泽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那愤怒如同燃烧的火焰,在他眼中跳跃。
就在这时,隔壁病房外传来了护士进出的声音,我和黄君泽听到动静,身体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猛地冲进了病房。
我们看到的是妈妈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眼皮也如同脆弱的蝴蝶翅膀般轻轻颤抖,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妈妈,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她醒来的迹象。
然而,她只是动了动,却还是没有醒来。
“医生,我妈妈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我急切的问。
“这是好转迹象,你们可以和她多说说话,以唤醒她的意识。”医生真诚的回我。
我缓缓走到妈妈的病床前坐下,紧紧握住她的手,喃喃自语起来:“妈妈,妈妈,妈妈……这两个字原来这么好听。这么多年,我以为你已经不在了,现在才知道你还活着,原来我也有妈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