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透着冷峻,青衫飘逸。
尤其是那双明眸,眸光深邃似有雷光,久看之下竟有几分神往,生出想要抚摸那双眼睛的冲动。
廖茜愣住,怎就生出这么荒唐的念头。
“姐姐的手艺还不错吧?”廖茜笑着拿过铜镜掩饰内心尴尬。
顾天明左瞧瞧右看看,嗯,有几分书生秀气,挺好。
白纹青衫内绣阵纹,是件品阶不低的护身法衣。定是师姐很用心炼制而成的。
“咚咚……”这时,有人敲响了房门。
廖茜打开房门瞧见来人,拱手礼卑谦说道:“邢供奉。”
门外这名万宝阁供奉,名叫邢泽洪,是一位金丹后期老者,常年护送战船上来自万宝阁登船客保护他们的安危。
百年来,他护送南沙洲登船客往来皆无过失,因此成为万宝宗辈分最高的供奉。
战船之上几千的登船客,分配给南沙洲的名额只有三十来人。毕竟跨洲远行费用太过昂贵,不是谁都能凑出一枚五品灵石。
“你先下去。”老者身着灰衣双手负后。
廖茜回头看向顾天明,见他点头就再次施礼先行告退。
在少年面前,她可以没大没小,但在邢供奉面前还是不敢僭越半分,生怕丢了礼数。
老人站在门外面无表情,看了一眼少年。
筑基后期境界,衣着上看像是那个门派的嫡系。虽然不知其脚跟,但此人登船半年都没主动现身打一声招呼,就是坏了规矩。
跨洲战船之上有条不成文规矩,登船客除了登船费用私底下都会给护送人送些灵石,当是买个平安。
老人自顾走进厢房,瞧见一旁那只大木桶,木板下湿漉漉,他嘴角微动,原来是浪荡公子哥啊,好这口。
这不就是一场鸳鸯浴混战过后的场景嘛。
顾天明知道此人,廖茜刚才有跟他提到过。
“邢供奉无事不登三宝殿,请坐。”顾天明瞥了旁边的木桶,心底无奈,这误会有点大,赶忙请邢供奉坐下给他倒了杯茶水。
邢供奉瞧见这后辈如此懂礼数,冷脸缓和了几分,却还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要不是总阁特别交代,要格外关注陆捌捌贵客,他才懒得亲自跑过来打招呼。筑基后期修为而已,算得上半个天才。可那又怎样?等哪天修炼到金丹后期才有资格与我平起平坐。
而且,战船之上他私底下培养的十二位婀娜多姿的侍女,皆是练气境美人胚子专门服侍登船贵客,你这自带丫鬟不就是让我少赚一笔生意吗?
境界平平未曾主动献礼,更没有雇佣自己的私人丫鬟,眼前少年邢供奉怎么看都不顺眼。
邢供奉自顾端起茶杯,挽袖抿了一小口。在此过程中,他故意释放出金丹后期神识,查探了一番厢房内部。
果然。
布置在厢房内的阵法已被破坏,厢房四周角落散落着七八片竹叶,看似随意,实则是一道隔离阵法。难怪在外面都无法察觉厢房里面的情况,原来是自个布置了阵法,有点小手段。
每个独属于万宝阁的厢房,他都暗自布置下阵法,就是为了能够方便通过掌中界随时查探厢房内的情况,而这半年他始终无法查看陸??厢房内部情况,果然是他暗自布置的阵法被动了手脚。
顾天明自然看出他这点伎俩,只是出门在外不好生惹事端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不知今日邢供奉来访,有何贵干?”顾天明对面而坐,自斟自饮问道。
“别无他事,想来那廖丫头已跟贵客介绍过,老朽是此次远行的护送供奉,按惯例老朽是需要亲自登门拜访一番每位厢房贵客的。”邢放下茶杯,一手扶须一手放在桌面上,食指轻敲桌面。
“嗯。”顾天明放下手中,不咸不淡嗯了一声。
老人抬眼看着眼前这位很没眼力劲的少年,眼中除了平静没看出什么波澜,更没看出要给他要送礼的意思。
果真是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罢了罢了,战船之上乘客多是从荒海归乡的修士,脾气爆得很到时候吃到苦头就别怪我没照拂一二。
老者面露和蔼,缓缓起身:“贵客有吩咐尽管跟老朽说,老朽就在柒佰号厢房。”
顾天明起身相送。
老者刚走出房门像是想起一事,回身笑道:“老朽那边有几位调教有方的丫头,送到公子这边服侍沐浴如何?”
“比那廖丫头更会服侍人。”老者轻挑眼眉。
顾天明对于对方忽然改了称呼,感到诧异,但很快想明白了其中意思,连忙拒绝关上房门,赶忙去把厢房内的木桶收拾一番。
邢供奉看着门外候着的廖茜,身姿凑合,但跟我调教出来的美人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啧啧摇头,“虚情假意。”
廖茜听得云里雾里,低着头也不敢询问。
待供奉走远,廖茜才拍着胸脯缓和下心情。
一个金丹后期强者,多少修士梦寐以求的境界,动个念头就能把她这样的凡人拍死,如何不心生敬畏。
“顾公子,我可以进来了吗?”听见顾天明在厢房内手忙脚乱,廖茜问道。
“不可以,以后你都不能进我厢房。”顾天明赶忙喊道。
男女有别,此事若传扬出去,岂不有损茜茜姐的清誉?
廖茜眉头紧锁,满心疑惑,怎好端端的就不许我进你厢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