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马队在张灏一千甲士护卫下,浩浩荡荡的继续前进。
如此壮大的声势引来大批井陉百姓的围观,欢呼。
“殿下,河北终年战乱,百姓日子苦不堪言啊!”
张灏与赵榛并骑而行,故意令邓昆领着十余骑兵隔断了身后的李若水、傅彪等随行将官。
“张子善,这还是本王第一次在河北看见如此热切的脸,这才是大宋子民该有的样子。”
“是啊,若不是金军违背盟约,侵我土地,践踏我大宋百姓,河北本是富足安康之地。”
张灏斜眼偷偷瞄了赵榛一眼,纳闷道:“殿下,本朝从未有王侯亲临前线的先例,殿下此来是何意?”
“江山社稷危倾啊,是天子在谋划河北军事防御,命本王出镇真定,牵制金军的行动。”
“汴京城可有受到金军侵扰?”
“金军已渡过黄河,攻下开德府了。”
“啊?开德府距汴京不过一二百里,不会……”
赵榛忧郁的望了张灏一眼,叹息道:“所以天子才迫不得已命本王前来,希望从背后施压,打乱金军进兵的节奏。”
“唐相和耿枢密是什么个态度?没有派大军前出阻敌吗?”
“唉,汴京城已是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如今刘韐任京城守御使,可是新败之将,难孚众望,他不如李纲少宰。可是李少宰现已贬去荆湖南路,官家想用而不可得。”
“向东南发勤王令啊!东南、关中仍有数十万禁军,特别是秦凤路的西军,敢战之士颇多。”
“潼关已被那金将娄室十万骑兵阻断,关中禁军出不来了。”
“西京总管府王总管呢?他怎么不阻止金军?”
“王襄?早跑了!完颜娄室在黄河边击了一晚上的鼓,折彦质、李回还有王襄通通跑了。直接洞开汴京左翼,任由金军渡河。”
在被邓昆阻隔的骑兵后头,傅彪也和李若水联辔并行。
“李公,你怎么弄个亲王来井陉道?”傅彪是个直脾气,开口抱怨道,“你也是知道沈置制使的性子,他最受不得那些京官,卵事不干,还脾气大。”
“傅教头,我也担心国守那脾气,可这是官家的意思,作为臣子,我不能出言反对。”
“他赵榛想来当井陉的太上皇可以,可得听话,要不然,不用沈置制使出面,咱们这些兄弟也要将他赶出去。”
李若水惊诧道:“傅教头,你说这话可是要掉脑袋的。”
“嘿嘿,我傅彪不说了嘛,吃饭的家伙还不是好好的吗?”
“傅教头,这是国守教你的?想向朝廷施压?”
“咱是只管打仗的莽夫,才没有你们那些弯弯肠子。俺们就是不想被他搅和,这井陉道的安宁可是数万弟兄用性命拼出来,你瞅瞅张灏那个软蛋指点江山的狗屁模样,好像井陉道是他打出来的天下。”
李若水也早已看出来了,可是张灏与信王关系不简单,他能当着信王的面斥责张灏吗?
“傅教头,我正纳闷呢,张都统制怎么会在井陉道。”
傅彪哼了一声:“这个软蛋逃去平定军,金军围攻城池时,他趁乱又逃了出来。沈置制使率领虎贲军烧了金人的粮草辎重,可是被金人追击,伤亡不少。张灏逃跑路上撞见了虎贲军,硬是捡了个功劳。”
“哦,原来如此。”
“李公,俺可丑话说在前头。信王要是对西军指手画脚瞎指挥,别怪俺这粗人翻脸不认人。”
李若水不由眉头紧锁,心里苦出了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