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强盗作风,河流天生地养,又不是你们家的!”
这位客商脾气很冲,他购进了卢家烧锅的两千斤酒,准备贩卖到洪阳城甚至更西边。
随着夏末,等到入秋之后湿寒交加,酒水价格会大涨。
“河不是我们的,但河里的鱼却是我们的!我们渔民就是靠水吃饭。”
战船上,一位大嗓门渔民据理力争:“没道理你们要贩酒,就得让我们承担损失。”
说着,一指旁边吊起来的渔网,装了一兜死鱼。
连证据都做的清清楚楚!
“都怪你们贩酒的泄漏,把鱼给醉死毒死了!”
岸边卢掌柜闻言,气的胡子颤抖:这人说话怎么夹枪带棒,矛头对着我们卢家烧锅呢?
双方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最终还是只能看谁拳头大。
发脾气的贩酒商人命令伙计撑船,想要硬闯。
“咚”一声锣响!
战船之上发出警告:“不配合检测的船只,三声锣响之后,就要放箭了!”
嘎吱嘎吱,船头巨弩开始上弦,两米长的弩枪寒光闪闪。
“往前开,我就不信他们敢放箭!”
贩酒商人梗着脖子大吼。
“咚”!二声锣响。
此刻无数双眼睛都紧紧盯着彼此,想看会如何收场。
究竟是战船放箭,还是虚张声势让开道路。
贩酒商人背后悄然湿透了衣服。
“头儿,真要放箭吗?”
转动绞盘的小伙子紧张问道。
林柳青瞥他一眼:“老大亲自交代的任务,你敢畏战?”
“不!我没有!”
小伙子赶忙辩解。
“咚”第三声锣响!
贩酒商船还在前进。
林柳青原本只是走投无路的渔夫,现在格外珍惜在陈烽手下效力的机会。
他知道自己不如楚蛮儿会舔,也不如余伍那样微末之时就跟着陈烽。
因此兢兢业业如履薄冰。
眼中厉色一闪,果断喝道:“对准货舱,放箭!”
几名操弩手微调方向,砸开机括。
“嘭!”一声霹雳炸响。
弩枪如恶龙扑出,瞬息而至,将贩酒商船上的外蓬撕碎,又穿透堆叠在一起的高高酒坛。
轰碎了几十坛,随即从另一侧飞入了岸边树林。
哗啦啦!
堆叠的酒坛垮塌下来,浓郁的酒香弥漫在河面上。
全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贩酒商人脸色转白,继而铁青。
最终转为和善谦恭:
“不好意思,鄙人刚才多有冒犯。”
“哼!浪费我们一箭,价值五两银子。”
“不贵,鄙人愿意赔偿。”
商人擦了擦汗,点头哈腰道,让伙计赶紧将船往回撑一点,躲入其他船只背后。
打服了这个刺头,其他商船再也不敢造次。
相熟的商人聚集起来商议对策。
林柳青也不着急,陈烽给他的命令就是堵住航道,拖延时间。
经过商议,这些外地客商束手无策,于是决定去找卢家烧锅。
恰好他人就在岸边,立时被团团围住。
“大伙过不去,为难老夫做甚?”卢掌柜大叫委屈。
“人家可是指名道姓说了不让酒船通行,我们其他人才是遭受无妄之灾。”一位卖铁矿石的商人不满道。
“没错,你得给个解决办法。要么这检查费你出,要么这些酒我们不要了,退货!”
“退货!”
“退货!”
卢掌柜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无奈只好上前商议,但打定主意的林柳青压根不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