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却丝毫不在意,只觉得围观的这些人是在多管闲事,霎时就怒道:
“既然是我的闺女,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死了更好,少个人吃米粮。”
那小女孩听着这话,顿时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周围的人听着他这话也忍不住指指点点地责骂着:
“有你这样做爹的么?那是你的亲闺女。”
“幸好这大侠相救,若真把你闺女摔死了,你家婆娘可不放过你。”
“……”
那男人终于再也受不了,往前从梅影手中夺过那女孩,边拎着那小女孩回了帐篷,边骂骂咧咧地道:
“死丫头,果然是个赔钱的,每天不是哭就只知道吃。”
琴墨看着这状况,忍不住着急道:“小姐,就这样随着他吗?那小女孩明明……”
温玥摇了摇头,哪怕她此刻救了这个女孩,以后还会有千千万万个这样被虐待的小女孩出现。
更何况,不患寡而患不均,只要她出手接纳了这个小女孩,当初离忧堂门前弃婴的事件就会再次出现。
她此刻也终于知道了为何夏云翔没有理会驻扎在这里的人。
因为他管不了,而她其实也管不了,这是这世道的弊病。
就像上辈子苏若锦所说的那样,这是世道对女人的偏见,凭什么女人就必须是男人的附庸与工具,凭什么女人就是天生的赔钱货?
女人与男人都是天生的,女人也能如男人一般出色。
这样的言论,在上辈子可是引起了巨大的震荡。
已经习惯了被奴役的女性,第一次意识到,她们与男人其实都是一样的,她们一样有双手双脚、一样有聪明的脑袋,能劳作也能统治天下。
这是苏若锦给她带来的思想上的震憾,哪怕苏若锦做了许多祸害人间的事,但她这些看似离经叛道的言论,却让诸多的女性从此醒悟了过来。
所以,虽然她此刻改变不了这个世道,但她作为安城的主人,她有权改变这里的规则。
如此想着,她答谢了那大婶后,就带着琴墨回到了城主府。
翌日,城主府的大门外粘贴了一张新的告示。
告示的内容只有两条,一条是安城会在城外建一批客栈,可以给钱或者是付粮食入住。
另外一条是安城允许进入安城定居的女主单独落户。
驻扎在城外的百姓立即就围了过来,看着这两条新的政令,无不议论纷纷:
“天呀,太好了,可以付钱住客栈。
“我就说呀,这天灾即将来临,哪里来这么多粮食,这粮食都被安城收了去了。”
立即就有人摇头反驳道:“那可不一定是好事,说不定只是趁火打劫,那客栈的入住费用必定奇高无比。”
“县主这么心善的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诶,你们说,那第二条规定是什么情况?”
“意思是女子也可以在安城建户口?那不就是女子在安城能当家做主了?”
“好像是这么个意思,不过县主自己也是个女人,给女人行个方便,有什么奇怪?”
“这事可不能这样看的,自古以来,哪里有女人能自己立户的?以后还怎么让媳妇立规矩?”
“这说的也是,若是这样,以后还如何振夫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