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惊无险,一场风波无声平息,录功堂内其乐融融。
孔凝之准备去订酒席,说是要给各位师兄弟赔罪。几位管事笑骂,说险些被他连累,酒菜差了定不饶他。
正欢闹间,门外又传来一声轻唤:“录功堂的诸位师兄可在?”
弟子开了门,一位役堂的管事和两位杂役弟子站在门外。
管事拿着名册,一位弟子托着两套蓝袍,一位托着一枚木制的腰牌,上首:录功。
下面还有两字:录册。
新任的录册还能有谁?
张胜微微一惊:他昨晚才向长老禀报,今日李承的任事就到了?
想必吴师姐回峰后,便与吴长老提起过……
暗暗思忖,忙将人迎了进来。
录名、升册……不多时,李承换了衣袍,挂了符牌。
众人眼前一亮:李承本就生的俊朗,如今换了理事弟子的蓝袍,更是精神焕发。
好似不知不觉间,气质也发生了变化:不卑不亢,气宇轩昂。
一众执事和管事暗暗赞叹,原本对李承任录册有些不以为然,乃至置疑,如今也因为这只渔鼓烟消云散。
堂内的几位杂役更是羡慕无比:半年前刚来录功堂,李承与他们一样,每日清扫除尘,搬货理库。而没几日,就成了记票。
但只是羡慕,却无人嫉妒。盖因李承真有能耐:记票半年,未出过一回差错,连几位正务弟子都心折口服。
而短短半年,就成了理事弟子,更是想嫉妒也嫉妒不起来:其余不论,就方才那只渔鼓,连孔管事都失了手,可见李承的眼力?
来送衣袍令牌的两位杂役更是双眼放光。
都是四年前入的役堂,故而熟识。但如今他们还是杂役,而李承却摇身一变,成为理事弟子。
至此距离外门,不过是一步之遥。
而他们却不知还要耗费多少岁月,甚至是否有这么一天,依旧是未知数。
感慨间,三人告辞。
等人刚走,孔凝之先一拱手:“恭喜师弟,贺喜师弟!”
而后,道贺声一片。无论理事弟子、管事、执事,乃至陶钧、张胜,这声师弟由心而发。
李承脸上却挂着矜持的浅笑,原地骨碌碌的转,团团作揖。
心中却激荡不止:杂正之别,差如天地,总算是迈过了这一关。
再下一步,就是尽快踏入感应之境,尽快入外门,将这理事弟子的身份坐实……
正暗暗盘算,孔凝之拿来那只渔鼓,往他手里一塞:“今日之事,师兄记在心里,日后师弟若有难处,尽管言语!”
“师兄言重!”
“真不重!”孔凝之点点头,“我先去订酒席,师弟莫要推辞!”
劳苦一月,连杂役都去,他自然也会去。
不过以往是公费吃喝,今日却是孔凝之请客。
李承笑笑,点头应下。
不多时,钟声响起,陆续下值。
李承抱了渔鼓,下了石阶。
眼前绿芒熠熠:鹿蜀渔鼓,蕴精阳一缕,纯阳一缕,化为灵果,可淬体,可悟道,可炼气……
鼍龙精革两方,可制甲、可炼丹、可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