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睡醉后，孟季良感到了久违的被监视感，但因为昨晚他是被人送回来的，那入侵的痕迹就看不到了，也就避免了被他轻易发现。

但孟季良是什么人，对电磁波的感应让他能瞬间发现家里多余的用电器，而以他的危险级别和埃布里的行政级别，还不可能让CIA在他家里放多么先进的玩意儿。而且，实际上，这么多年来，孟季良不遗余力清理的，是摄像头，至于收音的耳麦之类，他反而会有意留下一些。

生活还在继续，孟季良和夏律师又见了一次面，这次夏律师显得敷衍了许多，大概是因为拿到了孟季良“签字”的空白税表吧。孟季良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很小心地与斯宾赛教授的财务顾问私下见了个面，讨论了两个小时，付出了一张一万美元的支票——这个数量甚至比他应交的税款都要多几倍。当然，正常的报税咨询花不了这么多钱。但，如果想让夏律师的伎俩落空甚至落个牢狱之灾，而且，还能让税务局那方的参与者也吃个不大不小的教训，那就得多花一些了。

时间就像手里的干沙子，当你越想把它攥在手里，你就会发现它跑得越快。报税日一过，孟季良马上就收到了税务局发的询问通知，他听取了教授的财务顾问的话，打算过6个星期再回复，一来显得重视，二来，也算是给那几个设局坑他的人最后一个机会。第三吗，就是利用时间来坐实一些事情，比如，让对方先起诉，那在对方假证据外的真证据，就会成为刺向对方的一把利剑。

骑上刚买的第二辆二手车回家，顺手把车搬回家里。孟季良没有自己做饭，而是从冰箱里拿出保质期刚过一天的速食米饭和两个冷冻的墨西哥肉卷到微波炉里加热。最近手头紧，孟季良不得不放弃了去唐人街吃饭的习惯，而改成了去那里打牙祭。同时，由于新鲜蔬菜比较贵，而罐装蔬菜又显得比较阴间（你能想像这么大的皿煮灯塔居然有煮鸡蛋罐头和炒鸡蛋罐头，而且口感无限接近橡胶制品吗）使得他自己做饭的次数也少了不少。

吃饱后，他又如往常一般进入了里世界练功。在打开里世界的门时，他又想起了昨天在沃尔玛里看到的枪架和那上面的一把把半自动，再次感慨美帝人民的开枪和挨枪子自由，并再再次压下了自己买把枪的冲动。

看了一下表，打开里世界的门，花了近3秒。这几个月的修练，让他获益颇大，最明显的就是体内经脉已在灵气的滋养下全部开拓，虽然不大，但已开始像小溪一样自发流动，滋养全身，而第一个受到灵气滋养的器官是他选择了肺。嗯，这是他自己选的，因为他觉得灵气、灵气，既然是气，那就应该是肺吸收的，那先强化肺，增加修练效率肯定是没毛病的。至于那样是否正确，那只能说摸着石头过河，摸着啥就是啥了。

迈入里世界，熟练地吸收灵气，然后就是飞行和弹硬币。飞行方面，他现在已经能以100公里的时速飞行了，而感应范围比原先50公里时速的时候还要高。而在弹硬币……不，是电磁炮方面，那就说多了都是泪，也许在中国会被认为枪支，但以美国的标准来说，远远达不到非法枪支的动能标准。噫，不对，弹硬……呃，电磁炮不符合枪支定义，但，在这个买枪比买酒还方便的国家，硬币弹得再好，也比不过点35口径的正义啊。

想到这里，孟季良心情更沉重了，戴手套的时候又不由得叹了口气。

一路飞行，一路沉吟。一路思考，一路迷茫。

说实话，这么多年没回旧金山，回来后挺不适应的。之前生活条件也就那样，但相比回中国后感觉到的生活水平，还是颇有些落差的。美国人习惯吃罐装食品，是因为他们喜欢吗？不是，是因为新鲜蔬菜太贵。美国的食品包装成份表很干净，是因为真的干净吗？不是，是因为不需要写。孟季良在看到中国买的食品在标签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各类成份时，第一时间也是惊愕和讶然，但仔细一想，又对比了一下两国食品保质期的长短后，也只能承认美国不写额外成份就是没有的愚民思想非常正确。再想想，以前的旧金山，似乎没那么多流浪汉，街道角落也不曾有着那么浓的便溺混合着大麻甜的味道。经济危机对旧金山的影响似乎颇大，虽然近年次贷危机已有了缓的迹像，但留给人们的伤害，却还让人痛彻心扉。

飞了一阵，下来吃几口巧克力充饥，再次飞上天空，不知不觉中，孟季良又飞到了上次发现巨人的地方，他静静地感应了一下，巨人应该不在这里。小心地落在地上，他没有开灯，而是用自己的感知开始梳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