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季良看到了玛尔斯眼中的凶光,也听到了他说的话,想了想,又坐了下来。
很快,那位被顺回来的中年人被两个人架着到了篝火旁。原本有些小帅的脸已完全看不出本来的样子。鼻梁被打断了,鼻孔到下巴的位置全是暗红的血迹,偶尔还有几滴鲜血从下巴上掉到地上。两个眼皮都肿了起来,青紫色的眼睑让他的眼睛只能露出一个小缝。脸上全是一道一道黑色的血痕,不时还有血珠从伤口渗出来。下巴有些歪了,整张脸从瓜子形变成了芒果形。
玛尔斯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这家伙嘴这么硬?”
“没有,”负责审讯的人回答得很爽快,“打了一顿就说了,但实在太可恨了,没忍住又多揍了一会儿。”
玛尔斯很轻蔑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中年人,命令道,“重新生个火堆,里面拿大木头准备个十字。”
那两人就是一愣,似乎是明白了什么。“那个,不是要活的吗?”
“影像记录都全了吧?”看了一下点头的两人,玛尔斯的声音变得阴森起来,“你们知道沙乌地为游说美国政府,每年在华盛顿的各个智库和公关公司上花多少钱吗?”
两人摇摇头……。玛尔斯的声音不小,虽然是对着这两人说的,实际上,大家都听到了。
“你们知道中东的富豪在美国政府有多少代言人吗?”玛尔斯的独眼扫了一圈围过来的众人,眼睛里闪耀着复杂的光芒,有痛苦、有无奈、有抑郁、还有不加掩饰的愤怒。
大家继续摇头……。
“你们知道国会参众两院中有多少没有底限,只要给钱就办事的议员?”玛尔斯低吼着问出了第三句。
大家都沉默了。孟季良低声说道,“你不如直接说美国政府里有一大堆惟钱致上的混蛋。”
“本来就是。”玛尔斯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带着不屑的语气说道:“‘911’事件的执行人一大半有沙乌地护照,结果阿卜拉一句话说不是就不是了?政府多次有人想要彻底调查此事,可每次都有人跳出来搅黄了,要说没有好处,得多脑残的人才信?”
玛尔斯沉默了一会,整个营地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只剩下篝火中木柴燃烧发出的噼啪声。“还有人认为带他回去,就能得到审判吗?还有人认为带他回去,事件真相就可以召雪吗?还有人认为,你们能说出真相吗?”连续几个反问,在座的人心理都是沉甸甸的,连孟季良这个外人都觉得心里压着一块石头,胸中一股愤懑之情熊熊燃烧。
“别傻了,”玛尔斯叹口气,独眼慢慢闭上,一滴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下,在火光中发出七彩的光芒。“他只是个管后勤的,与其弄他回去,在不能公开真相的情况下判他个几年,然后被没有底限的律师保外就医,不如,”说着,玛尔斯的独眼发出坚定的光芒,脸上的刀疤狰狞可怕,声音像从地狱最底层吹出的风,“不如让他们永堕地狱,永远在火狱中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