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的是一个长方形小餐桌,每边可以坐两个人。此时用餐的人多,座位不够。因此,林海主动往里面挪了挪椅子。
但他的举动不但未迎来道谢,反而遭到了一阵呵斥。
“小子,赶快离开,你的单我们买了。”伴随着说话的声音,一颗下品灵石丢在林海的餐桌上。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大汉,光头无发,却有着满脸的胡子,一身横肉,站在那里像一座铁塔。听他说话的口气,根本没有把林海放在眼里。
“做事情有个先来后到,如果你钱多,可以到楼上去。如果没有钱,我不介意每人打发一颗下品灵石。”林海不咸不淡地说着。手上取出三颗下品灵石。
“年轻人胆子不小?但如果没有了四肢,留着胆又有何用?”三人中一位长相斯文的瘦高个说话了。虽然他声音不大,但其中的威胁之意却再明显不过了。
“区区一个开窍境者,还留不下我的四肢。”林海看出三个来人中,最高修为也只是开窍境中期,因此悍然不惧地说。
“你是找死!”光头大汉一声怒吼,举起了拳头。
“三位客官且慢,本店严禁在此闹事。这位公子本来就坐在这里,三位如果将就一下,我们欢迎。要是寻衅滋事,还请去别的地方。”一个十八九岁、身材单薄的大堂伙计上前劝阻。
能在这里开这么大的一个酒楼,身后必有很硬的后台。如果让人在这里寻衅滋事,酒楼哪能开得下去?
光头大汉三人并非长橙域的修士,见到一个大堂伙计也敢阻拦他们,心中勃然大怒。正要出手教训他一下,突然大堂上空传来“哼——”的一声。光头大汉脸色顿时苍白。
他受伤了。酒楼背后的绝顶高手以声波震伤了他。
三人见势不妙,转身离开。临走时丢下一句话:“好,好,算你二位狠。记住千万不要走出酒楼。”他们不单忌恨林海,连大堂的伙计也惦记上了。
“公子请放心,鑫源镇内禁止打斗,如果有人挑事,一定会受到惩罚。只是出了小镇以后要小心一些。”伙计安慰林海说。
“谢谢!你也要小心这几个人的报复。”林海对大堂伙计印象不错,好心地提醒他说。
鑫源镇大街上禁止打架斗殴,但总有人兴风作浪,不排除有意外的发生。
大堂伙计叫江立波,本地人氏,今年刚满十九岁,但他的修为比林海高,已经是筑基境初期了。
他家里有一个生病的爷爷需要照顾。因此,长期在这家酒楼当伙计,已经干了两年多时间了。
现在正是他当班的时间,他不敢与林海多聊。见事态已经平息下去,交代几句就离开了。
晚上十一点钟,江立波打烊回到家里。见爷爷已经睡了,他便洗漱完后准备上床休息。
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他连忙打开窗户,借着昏暗的灯光向外看去。只见傍晚在酒楼闹事的三个人,像无头苍蝇似的,在自家的院子里转来转去,四处折腾。
江立波虽然年轻,但眼前的景象,还是能够看得出来:一定是这三个人尾随他来家里找他的麻烦,却被人以阵法困在了自家的院子里。
于是,他立刻传讯给镇上的巡防队。
三个家伙被巡防队的人抓走,等待他们的将是严厉的惩罚。
第二天中午到酒楼上班,江立波又看到林海坐在昨天的位置上。再次见到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人时,他的脑海里灵光一现。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似乎一下子找到了答案。
昨晚,那三个在院子里的人被带走后,江立波就一直在想:到底是谁在背后帮助了自己?他在鑫源镇熟悉的人中,有谁懂得布置阵法?
看着眼前的林海,江立波回想起昨日发生之事的一些细节:第一、当那三个人与林海发生冲突时,他一直淡定自如,没有丝毫恐惧;第二,他还特意提醒过自己,要小心那些人的报复;第三,他似乎打听过自己是哪里人,住在什么地方?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果说昨晚的那三个人是螳螂,而此人也许就是帮助过自己的那只黄雀。
一想到这里,江立波快步走到林海的桌子旁,双手抱拳,感激地说:“昨夜之事,多谢公子的援手!”
林海见江立波走来,也站立起来回礼说:“江兄快别客气,叫我林海就好。”他对江立波说的“援手”二字未置可否。
“那好,不知林兄晚上可否移步寒舍小酌一杯?”江立波邀请他说。
两人年龄相近,互生好感,难免有些惺惺相惜。
林海望着江立波期待的目光,能感觉到他是真心想与自己交朋友。他在昨天替自己说话,主持公正的行为,给自己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于是,林海答应了下来。
江立波见林海没有推辞,十分高兴地说:“下午我提前回家,备好酒菜,恭候林兄大驾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