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将军,”李重润似笑非笑的看着解琬,“押运粮草固然重要,可若是由将军来做,却是大材小用。
若将军能留下来助孤守卫戎城,孤自然会派遣其他人替将军去兰州运粮。
至于兰州刺史李元紘那里嘛,孤自然会给他修书一封,想必大敌当前,李刺史也能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解琬听李重润都这么说了,知道自己若是再拒绝就是不识抬举。
他连忙对着李重润行了一个插手礼道:“太孙殿下,末将愿听殿下调遣。”
李重润心中暗自得意,又忽悠来了一员大将和两千士卒。
这两千士卒虽然不是兰州的精锐,但毕竟也是正式的士卒,战斗力自然是比临时组建的乞活军和士气全无的罪营要强上许多。
至于押运粮草这件事,李重润则是交给了李承训的‘赑屃’团和杨恪所带领的那两百名凉州少年。
至此,戎城的防务终于让李重润有了信心。
李重润在戎城积极的备战,长安城内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一场淅淅沥沥的秋雨如期而至,这让原本如同火炉一般的长安凉爽了几分。
都说在这个时代,冬日的严寒中富人与穷人各有不同,但夏日的炎热却是无人能躲。
长安城中氤氲弥漫,却阻不住达官显贵们再次精神抖擞起来。
平康坊中各大春楼的客人要比往日多出了两成,而那些天潢贵胄们的府邸也开始频频的欢宴聚饮。
他们谁也不在乎,长安城外的八百里秦川中,那些面色凄苦,在雨中奋力收割的农人。
平康坊,望仙阁中最大的一间房间内,张易之高坐在上首,怀中的美姬正端着酒杯送到他的唇边。
若是有朝中其他官员进入这个房间一定会倍感惊诧,因为配坐在张易之左边下首的竟然是贵不可言的梁王武三思。
要知道武三思可是当朝圣皇陛下的亲侄,位列正一品的大周亲王。
而张易之如今却不过是个正三品的控鹤监卿,这个品秩,放在长安城,可真不算是位高权重。
武三思端起面前的酒杯满脸堆笑的看向正在与美姬打情骂俏的张易之。
“五郎,今日孤请您出来,是有一个朋友要给您介绍。”
“哦?”张易之推开怀中的美姬,坐直了身子戏谑的看着武三思,“梁王殿下,您可是朝廷的皇亲国戚,您的朋友也一定都是非富即贵之人,我一个小小的控鹤监卿,怕是高攀不上啊!”
“五郎,”武三思听到张易之的话立刻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你休要拿孤取笑,五郎年轻有为,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如今五郎能够与孤成为忘年之交,这便是孤的荣幸啊!”
“梁王你要这么说,”张易之脸上的笑容更加得意忘形起来,“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武三思得到了张易之的首肯,连忙双手击掌,拍了三下,一个人推开房间的门走了进来。
“吐蕃人?”张易之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门外的来人,脸色逐渐清冷下去,“梁王,如今咱大周正与吐蕃交战,你前些天不是还参了太孙一本说他勾结吐蕃。
今日你却叫来一个吐蕃人与我结交,你这是何意啊?”
武三思看到张易之面色不虞,连忙向他解释道:“五郎,这一位乃是吐蕃大相钦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