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润再次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纸,上面画着一个打开的木箱,里面摆着一个酒瓶和四只酒杯。
“那如果我们用上好的檀木来打制这样一口箱子,再配上这样一套酒具呢?”
“殿下,”李重润今天接二连三给了钱仁太多的惊喜,“太好了!
如果这样销售的话,一套至少就可以卖两百,不不不,三百缗!”
李重润笑了笑,摇着头看着钱仁。
“钱典府,那你知道这么一套酒具和酒水的成本吗?”
这个时代的琉璃器,可以说是价值不菲的奢华之物。
唐人并不会烧制琉璃,此时大唐的琉璃器皿都是波斯商人通过丝绸之路从大秦(罗马)贩运而来。
一只品相不错的琉璃瓶,甚至可以换来上百亩的良田。
钱仁低下头在心中算计起来,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看向李重润,双目之中放着光。
“我们的‘点绛唇’,酿制一斤大约需要五斤粮食,就算它五百钱。
这一个檀木箱子,即便是找最好的木匠与雕工,最多也就需要十缗。
至于这一套琉璃酒具,恐怕要四五十缗。
这样一来,我们这一瓶酒大约能赚到一百多缗钱。
若是一年卖出一千瓶,我们就能赚十万缗!”
十万缗放在这个时代,的确是一笔巨款。
按照唐朝官员的俸禄标准,即便是一品的三公与天策上将,一个月的俸禄也不过三十缗而已。
即便加上禄米与职田,一年下来的收入大约能有五百到八百缗钱。
而被称为一县父母的县令,每年的俸禄仅仅只有五十多缗,算上禄米和职田的收入也不超过一百缗。
当然,这些都是公开的收入,若是这名官员贪赃枉法,收受贿赂的话,他的收入自然远远高于这个标准。
“十万缗吗?”李重润笑着摇了摇头,又从桌案上拿起一页信笺递给钱仁。
钱仁端详着手中的信笺,有些疑惑的看向李重润,“请问殿下,这是?”
李重润点了点头,“没错,这便是烧制琉璃器皿的方子。”
钱仁听到李重润的话,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让钱仁没想到的是,原来烧制琉璃的方法竟然如此简单,基本上与瓷器相仿。
更让他惊讶的是,烧制琉璃器皿的原材料竟然是如此廉价的砂石,在乐游原之下蜿蜒流过的浐河内可谓是取之不尽。
“殿下,”钱仁满脸写着不可思议的表情,“这真的能成?”
李重润笑而不语的点了点头。
钱仁此时已经激动的不能自已,他心潮澎湃的的看着李重润。
“九十八缗,我们每一套这样的‘点绛唇’礼盒卖九十八缗,”李重润微笑着看向钱仁,“一年卖出一万套,我们一年赚它一百万缗。
怎么样钱典府,你有没有信心?”
“一个礼盒不到一百缗?”
钱仁的嘴里念叨着,忽然,他全身一震,抬起头瞪着李重润,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说:“殿下,小臣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