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近了,韦月溪才反应过来:“你怎么进来的?”
俞明祉轻轻摇了摇头,说话依旧慢腾腾的:“告诉你,下次就进不来了。”
韦月溪拿眼睛瞪她,“这可是姑娘家的闺房,大白天的你就这么猖狂的进来了?”
俞明祉接着她的话,一本正经道:“要不我晚上再来?”
韦月溪恼了:“你有没有正经?”
“在自己的姑娘面前,哪个男人还需正经!”说的理直气壮的。
“谁是你的姑娘?!你快走吧。”韦月溪又羞又急,怕外头丫鬟听见。
俞明祉可不会走,凑近她的脸:“我不正经,你正经?你正经你就在外头胡说八道,说我体弱多病?你试过吗,就说我那个不能?”
韦月溪羞愧的红了脸,低头想避开他的直视,却被他一把拉进怀里:
“说好的等我消息,怎么去了一封信就要各自安好。没有你,我还怎么安好?”
韦月溪想挣扎出他怀抱,可怎么都挣不出来,听他柔声又笃定道:
“我知道你顾虑什么,我同你想的是一样的。
定安侯府从来都不是我的依仗,也不会成为我的掣肘。
我的婚事不由侯府做主,我的娘子也不容侯府磋磨。”
这,好像不关她的事儿。
可是,像从前那样,他轻抚着她的肩膀,仿佛什么事儿有他在都不怕:
“如今我们这一支,已经从侯府分出来啦。
家里人口不多,母亲和嫂嫂们也好相处。
再说,她们哪里是你的对手。”
“俞明祉!”说的什么话?
“咱们成亲后······”
韦月溪从来不敢有这种想法。
她觉得曾经他们有过一段美好的日子,与她,就知足了。
她打断他:“谁要和你成亲?”
俞明祉松开她,看着她的脸:“世上哪有羊入虎口还能全身而退的好事。把我迷的神魂颠倒,自己拍拍屁股跑回桂州。”
“俞公子,”
“俞公子?”俞明祉打断她,“叫九哥。”
韦月溪开不了这个口:“大道理我不跟你多讲。我的处境你该懂得,即便你们和侯府分家,可你······”
俞明祉也不着急,慢悠悠道:“特意赶来告诉你,桂州知州调离他处,半个月后由我接任,任期最长六年。你还跑得了吗?”
“你在大理寺做的好好的,怎么又折腾到桂州来了?”韦月溪觉得他太任性。
“我的姑娘在桂州啊。”俞明祉也觉得自己有些任性。“我的生活总归由我自己做主。”
——
新年将至。
冬日里依旧郁郁葱葱的望北山。
韦月溪带俞明祉去看她幼时常去玩耍的地方。
先进去的是一个又宽又大的山洞,山洞里大片的钟乳石,天然形成各种造型。
在一片看上去像一条船的钟乳石后面,有一个很难被发现的洞口。
大高他们表示惊奇,韦月溪得意道:“还有惊奇的呢。”
再往里走还有许多山洞。
在一条暗河的溪流边,韦月溪不让大高他们进去了。“里头容不下那么多人。”
原来前面一块石头后面还藏着狭小的山洞。
洞口太小,俞明祉钻的极为艰难,进去后却别有洞天。
小小的山洞不过一丈见方,有光亮照进来,石壁和地面颇为平坦,地上还有个类似靠椅的石头,坐上去极为舒服。
“小姑娘时可真会找地方。”
“那是,冬暖夏凉。”韦月溪从石窝里掏出一个木头匣子,还是半新的。
俞明祉好奇:“都藏了什么好东西?”
“都是幼时玩的物件,还有许多话本子。”韦月溪拿出一一翻着。
俞明祉看到弹弓、火箭,笑话她:
“当真是奇女子啊,收藏的东西也奇特。那荷包绣的跟狗啃一样,还收藏起来。”
韦月溪不让他:“怎么跟狗啃似的,这是我绣的第一个荷包。”
说着又掏出一个荷包,“这个怎么样?”
“那是你绣的嘛,明明是大人的针法。”
韦月溪一愣:“这个荷包,的确不是我的,是我阿姐送给我的。”
荷包只是年代久了,有些旧,但依然看出针法平顺繁复,布料和绣线都不是常见的。
韦月溪忽然的想到姑母说,阿姐的阿娘曾经留下一个荷包,姑母出嫁前叫阿姐好生收着。
阿姐出嫁前又将荷包送给了她。
她觉得荷包好看但不是汉人的款式,怕母亲不喜,便藏在此次。
取下头上簪子,韦月溪开始拆荷包。
荷包散开,居然有两层夹层,夹层里有一张牛皮纸。
牛皮纸展开,赫然一张舆图,图上画的粗糙,却明确标注了一个地方。
俞明祉和韦月溪四目相对,瞬间想到:“莫非,就是他们要找到宝藏图?!”
几乎没有犹豫,俞明祉掏出身上匕首,在韦月溪坚定的目光中,划烂了牛皮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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