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龙换了挡,把车开到最高时速,车子在山路上像开碰碰车一样跳着走。
车停在山庄后门,玉澜拉开手套厢,里面有两把枪,给阿龙一把,自己拿一把,两人一路飞奔向老魏的书房,陈瑞和老翟都不在。两人又去了陈瑞的房间,人也不在。
“瑞哥是在哪里威胁的翟叔?”玉澜问。
“厨房。”
“快走!”
厨房门口有老翟的人守着,两人悄悄来到厨房侧面的窗子下,仔细听,里面有不小的动静。
阿龙用唇语加手势对玉澜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叫人。”
玉澜点点头,阿龙从侧面的小路绕到主楼。玉澜踮着脚尖,悄悄趴着窗子看,厨房后门没有关死,透出门缝的一道光。玉澜悄悄绕到厨房后门。
两个人架着陈瑞,老翟用枪顶着陈瑞的头:“小子,老子玩枪的时候你还是颗精子呢,敢威胁老子。”
说着用枪把对着陈瑞的头砸过去。陈瑞满头是血。
“老子今天就要让你知道,老魏不在,这里谁他妈说了算!”
老翟对着陈瑞的肚子踢两脚继续说:“你不是很跩吗?来啊,跟老子继续叫啊!敢威胁老子!老子告诉过你,老子不是吓大的,老子也是枪林弹雨里活过来的,还怕你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杂种不成?”
老翟说完对着陈瑞的脸打了几拳,陈瑞嘴角也流血了。
老翟用枪拍着他的脸说:“小子,不是很能吗?起来叫啊!”
“你不要让我活着走出去,不然有我没你!”陈瑞瞟了一眼枪,用尽全身力气大声说。
老翟用枪顶着陈瑞的太阳穴说:“好,你有种,我今天就要让你看看到底是有你还是有我,是你的命硬还是我的子弹硬。”
玉澜眼看情况不妙,枪上了膛,用脚使劲踢开门,门的声响引起了老翟和他手下的注意,玉澜趁势对着老翟的手开一枪,老翟手一抖,枪掉在地上,老翟的两个手下慌忙从身后拔出枪,陈瑞眼尖手利,迅速从地上捡起枪,上了膛,顶住老翟的头。
“放下枪!”陈瑞说。
两个手下看着老翟。
“放放放!”老翟怕死地说。
两人听话地把枪在地上。
“把枪踢过来。”
老翟点点头,两人把枪踢到陈瑞脚下。陈瑞示意玉澜把枪捡起来。玉澜捡起枪站在陈瑞身后。
陈瑞拖着老翟往门口走,这时,阿龙带着人从正门破门而入,从里到外包围了老翟和他的人。阿龙命令几个人迅速将老翟的人绑下。
陈瑞把老翟交给阿龙,阿龙命人把他的手绑起来。
陈瑞把枪收好,拉拉自己的衣服,走到老翟面前说:“翟叔,我敬你是前辈喊你一声翟叔,我跟你说的话你不仅没听进去还变本加厉,怪不得我不念你和我爸的旧情。”
“成王败寇,今天落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便你!”老翟说。
“阿龙,把翟叔关到小楼的隔间,等魏叔回来再处理,其余的人,愿意跟着我的都留下,不愿意的都处理了。”
“是,瑞哥!”
阿龙带着人把老翟和他的人都押下去。
陈瑞头微微有些疼,用手扶着出血的地方,玉澜上去扶他回房间。
玉澜拿了药箱替陈瑞上药,酒精擦拭过的伤口微微泛疼,陈瑞叫出来。
“忍着点,马上就好!”玉澜说。
“你怎么回来了?”
“阿龙说你惹了翟叔,翟叔那人我了解,一猜他肯定趁我和阿龙不在,你没防备的时候对付你。”
陈瑞摸摸她的手,玉澜使劲打他的手:“别碰,还没弄好。”
“你怎么会有枪?”
“你手套箱里的,你的习惯我还不知道?”
“你就这么冲进来,他们三个男人,手上都有枪,你不怕?”
“为你我不怕,你当时救我出去也没说怕!从小跟着魏叔玩枪,没人比我更熟悉枪,他们枪没上膛,以他们的速度,我至少有三秒的机会开枪,足够了。”玉澜边敷药边说。
“难怪老魏那么赏识你!”
“对了,你会怎么处置翟叔?”
“先关着呗,等老魏回来再说。”
“你真是要等魏叔回来?”玉澜问。
“就是想给他时间想通而已,我其实不想弄他。”
“他都那么对你了,你还不弄他?”
“你也说了,他枪没有上膛,他其实并不是想杀我,只是想泄愤而已。他在这里只在老魏之下,他以为老魏走了就是他说了算,没想到我来了。他不服我,我可以理解但他挪用公款的事一定要杀鸡儆猴,以后公司不好管理。”
“诶,魏叔不在,也是难为你了!”
“不是还有你在我身边吗?”
“我明天就回山川!”玉澜故意说。
陈瑞把她拉入怀里抱着她说:“回什么回,以后,我在哪,你就在哪。”
玉澜没有说话,搂着他靠在他的怀里,两人都有种劫后余生、风暴后归于宁静的感觉。
“你明天去找找巴老。”陈瑞坐起身看着玉澜说。
“你想跟他合作?魏叔不跟本地人合作,要跟本地人合作也是找外面的人转一圈再卖回来。”
“他跟香港人关系好,看看他能不能给牵线搭桥,大不了给他抽成高一些。”
“德宏和金三角的事还是等魏叔回来再决定吧!毕竟这里是大本营,任何一步都不能走错。”
陈瑞摸着她的头说:“没事,我们以山川的名义去谈,不跟德宏有牵扯。”
“嗯,我去试试,巴爷不是谁的忙都愿意帮的。”
“你的忙,他会帮的!我车后备箱里有山川的特产,面条、酱油什么的,酱油拿红色标签,不要拿错了。”
“我知道,给四川的货是黄色标签,放心,我不会拿错的。”
玉澜独自一人去拜访巴老,从陈瑞把她救出带出德宏开始,她就决定跟着陈瑞,无论陈瑞让她做什么她都会义无反顾地去做,就像儿时忠于那个收养自己的人一样忠于他的儿子。
玉澜带着四川和山川的特产去看巴老,巴老在德宏是德高望重的,年轻时候就偷渡出国,在外面混了一圈,欧美、东南亚、港台,索性在香港定居,九十年代初回德宏定居。他回来的时候玉澜到老魏那里有一阵子了,当时还没有山庄,他们住在镇子上。小孩子们在镇子里玩耍,巴老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糖,所有小孩都去抢糖,只有玉澜没有拿。巴老问她为什么不要水果糖?她说我拿了你的东西就得为你办事,没有白得的水果糖。巴老喜欢玉澜的聪明,每次见到她都会给她讲外面的世界,讲他这些年的经历。玉澜听得入迷了,羡慕巴老世界的精彩。她转着巴老家的地球仪说:“以后我也要走出这个镇子,去干一番比魏叔更大的事。以后谁带我走出这里,我就嫁给谁。”
巴老笑着摸 摸她的头说:“傻丫头,你的未来需要你自己去闯,任何时候只要你需要巴爷,巴爷一定给你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