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大的胆子!”
“连官府的人都敢杀!这可是朝廷命官啊!”
郑成说话没有了之前的那股气势,都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他脸上也带着几分惊恐。
这时,人群当中有人说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们只想求条生路!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贪官,不仅把我们吃干抹净,连一点活路都不给我们留!既然如此,那大家就都别活了!”
说话那人又看向围着的十几名官兵身上,又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们是找那个狗官算账的,你们不要再助纣为虐了!”
“我们也都是普通老百姓,也不为难你们,放下武器,自己从旁边出去!”
一番话说下来,那些官兵已经有些心动了。
不过转头看了眼身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他们不相信这些人敢杀芜州知州,如果杀了县令县丞,还可以用民怨沸腾来形容的话,那么杀了知州,这可属于杀害朝廷命官,等同于对抗朝廷,诛九族的大罪。
而如果知州度过这一关,那么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来自章台大人的血腥报复,综合权衡了一下,他们并没有任何动作!
见着一众官兵都没有反应,先前说话的人也是叹了口气,道:“你们这又是何必呢!”
郑成此刻硬着头皮说道:“你们一定要冷静!冷静啊!千万不要冲动!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章大人是知州,是芜州的父母官,也是被坏人蒙蔽了……”
“坏人蒙蔽?我看是被金钱蒙蔽了吧!”
“是啊,我都听说了,章台收了这两个矿主二十多万银子,而且每年的分润银子都是好几万两!”
郑成顿时反驳道:“胡说八道!这都是胡说八道,老爷可是清官,是好官,怎么可能收受贿赂,至于那分润银子,那更是无稽之谈!”
他脸红脖子粗的,深吸了几口气,又继续道:“老爷一直都是把老百姓放在心上的,为此,殚心竭力,每天晚上都睡不着……”
又有人打断道:“睡不着,我看是因为搂着娇妻美妾,没时间去睡觉吧!”
又一人附和道:“你说没有收受贿赂,但据我所知,知州一年的俸禄,也不过一百二十两,甚至可能更低!那么,他是哪里来的钱,养那么多女人!”
“而且,这吃的穿的用的,哪一个不是最顶级的!就说这大堂上的金丝楠木的椅子,就高达好几千两,这个钱是从哪里来的?”
“一年俸禄只有一百多两,一年的开销就高达八九万两银子,你觉得我们是瞎子还是傻子,还真以为我们如此好糊弄不成?”
越说越激动,到最后,众人的情绪又被调动了,纷纷想要去将那个贪官污吏给捉出来,就地正法!
郑成一句话都反驳不了,面色愈发苍白,他低头看了眼瑟瑟发抖的章台,绝望道:“老爷,我尽力了!”
章台躲在椅子后,畏畏缩缩的,惶恐道:“让官兵护着我,杀出去!只要老爷我活着出去了,保你们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
郑成摇摇头,无力道:“老爷,外面围着几千人,我们就十几个官兵,又能够抵抗多久呢?若真的杀出去,到时候,上头定罪下来,我们照样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章台看了郑成一眼,脸上的神色也是跟着绝望起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的有了声音,紧接着就有百姓喊道:“有官兵来了!他们举着火把,还拿了好多武器,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