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瞧着前后殿的大火,于这场浓烟烈火之中,萧敬止更像是一头发了狂的恶魔,谁人哪里敢有半分怠慢,这就急急跪地叩首,高声直呼万岁。
距都城六十里外的深山之中,孟玉臻独坐案头瞧着送来的抵报频频蹙眉。
“带走他的人,可有查清来历?”
佟育贤手中同样一堆信笺,先是微微摇头,而后看向孟玉臻道:“近些时日大酋的蛮子来了不少人,我也同你说过,大酋内部而今分化严重,实难知晓带走他的究竟是何人!”
“找!”孟玉臻斩钉截铁道。
佟育贤听着不由得稍稍敛眉:“你别忘了,他是大酋的人!你何故对他如此费心?他早晚都是要回去的,如今这也正好。省得养了一个狼崽子,再被反咬一口。”
孟玉臻明白她的意思,不过心头还是有自己的坚持,索性便也不想解释。佟育贤知道她,却也还是不忘说道:“出京前,我曾听自大酋行商回来的人说,近期不准备再去。”
“大酋的动作就这般明显?竟连那些要钱不要命的商人也不愿再去?”孟玉臻有些莫名大酋的动作。
“大酋内部分裂严重,眼瞧着入冬的时候到了,他们的新可汗一定会借机杨威。另外,裴泽离开北境之前,曾以巡视的名义,悄然深入大酋境内。具可靠消息得知,他见的并非新可汗!”
听着佟育贤的话,孟玉臻似乎早就想到了:“裴泽领兵出城后,定当已经洞悉萧敬止的诡计。而他本就是极其诡谲之人,定然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什么意思?这裴泽打的又是什么算盘?”佟育贤越发困惑。
而孟玉臻此刻却比任何一刻都要清明。这就拿过一封信笺来到佟育贤脸前。微微道:“裴泽怕不是早就暗度陈仓,而今已经与他的父亲汇合,正等着一个良机而已。”
“良机?而今各地逃荒者众,各地藩王借此疯狂敛财,囤积兵马。一个个早就抓紧了良机,赶紧画地为国。”佟育贤说着将书信递给了孟玉臻。
转而拿起桌案上的苹果,这就清脆的咬了一口。
“裴汉章前脚出城,接着萧敬止便说其被埋伏,引得裴泽务必出城救父。而今来看,他未必不知道萧敬止的诡计。所以,都城内的裴府只剩下那些强塞给裴家的那些女子罢了!”
说着,她轻蔑的一笑:“想来,过不了几日,那些女子也该闹起来。到时候萧敬止若是知道真相,真不知道他会如何?”
佟育贤一听来了兴趣,这就赶忙凑近道:“听闻那孟娴美被烧的面目全非,还得被送去和亲,你说裴家会不会借此与各地反叛结盟?亦或者早就与大酋联盟,准备里应外合?”
“肯定已经有了盟友,不然,怎就这么久也不见裴家任何动静?”
话音刚落,佟育贤一时间忘记了咀嚼,稍稍思衬慌忙道:“近来关于萧敬止弑父杀母逼宫造反的消息已经传开,裴家肯定会不甘人后!”
“所以,我以为,裴家这个时候应该没有余力去联合大酋,反而是大酋而今的可汗,能在众多部族中脱颖而出,绝非是一莽夫。怕不是这一切不过是大酋新可汗的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