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安折夕重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压力,泰山压顶彷佛不跪下马上就能爆成血雾,青雾之力倾巢出动化解威压仍是杯水车薪,荣之力修复身体的速度远远赶不上损伤速度。
她咬紧牙关,血不住从嘴角往下流,衣摆上血连成线,滴答滴答落在地上的血滩里。
进入新身体以来,相比修为她更注重基础,总觉得时间还有很多,只要不和楼中阁联络,躲过幕后人的眼睛,她有很多时间成长到楼中阁阁中的修为,甚至更高。
在绝对的修为面前,所有都是虚妄。
她太自大了。
山之巅三长老不忍直视,“虽然这是我们早就说好的,但看着还是有一种我们在扼杀幼苗的罪恶感。”
大长老淡淡的,语气是过来人的感悟,“过刚易折,在他们心性还未完全养成前就教会这个道理,总比以后让人折了傲骨一蹶不振好。”
在修炼界,骨气面子只有强者才配有,而活着才能把这一切抢回来。
“可怜西大陆那小丫头了,她在外陆势力入侵琼渊即亡的时候都敢拼死反抗,玩了一手置之死地而后生,想让她跪,估计比要她的命还难。”
“是啊。”院长比他更担忧,没点心气救不活西大陆走不到如今的高度,太有心气又容易把自己搭进去,这度全靠自己把握。
太多天才折在这上面,实在令人惋惜。
终究还是不忍,“传音给宗和,适可而止就好,不用太过火。”
“好。”过了会儿,“传过去了,要怎么做还得看宗和。”
他们算是合作关系,而且在打斗中,一旦上头,说不好会发生什么。
余光中好几个瘫在血泊中的人,若对方不是幻境高手,安折夕早就捏造个幻境跪下去了,她不在意别人如何看待她,对她是什么想法。
她在意自己眼中自己是什么样的。
这是她奉行的信条自我的准则,让她不至于在茫茫汪洋中迷失自己。
这是她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