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百里凤雏的性子,又有谁能猜得透呢?
他心里无半点波澜,面无表情地直接用力把何姨娘一甩开,何姨娘竟被推到了地上翻了一个身,看得好生狼狈不堪。
“蠢货,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碰她?”
摔在地上的何姨娘从未听过百里凤雏如此对她说话,心里一发慌,浑身上下都在发抖。
底下跪着的人也一个个不敢帮腔,生怕祸及自身。
直到百里凤雏离开之后,那些被吓得颤颤巍巍的女人全皆松了一口气,除了何鸢一人。
她脑子里皆在回荡着百里凤雏对她说的那句话,心中的狠毒随即滋生......
张太医提着药箱,跟着楚王府的下人一路来了东苑。
没料到竟又是给王妃诊治。
等他进了王爷内室之后,见床幔由以往的淡青色换作了深蓝色,里面的情况他根本看不清楚,就连给王妃把脉也有专门的丫鬟把王妃的玉手拿出来垫在软包之上。
张太医将手搭在苏凰雉的脉搏上,过了一会儿竟脸色大变,向一旁站着的百里凤雏急急禀报道:“王爷,王妃体内有温热,约莫有了一两日,需得立即入药诊治,切不可再拖下去。”
竟是温热?
也便是说,他离开那晚之后,这村妇就着了凉。
打发走太医之后,百里凤雏把床幔命人拉开,却只是立于床头看着床上那人竟神不知鬼不觉地入了神。
一夜之后。
苏凰雉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发觉自己躺在的这个地方不正是东苑百里凤雏的卧榻上么?
她缓缓将被子掀开,脸上的疼痛随着她的动作而拉扯着,隐约之间似是记起了,她正是病得厉害,何鸢曾跑过来挑衅,还让她的贴身丫鬟扇她的巴掌。
没料到竟伤得如此严重。
“嘶......”苏凰雉不过是摸了摸脸,发现脸上正敷着一层粘腻的东西,味道也有些奇怪。
她的手刚一碰到伤口,疼得她赶紧放开了。
“舍得醒了?”
百里凤雏恰巧来看她,发觉她正坐在床边,一头黑发肆意披散开来,看起来气色倒是比昨日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好多了。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丫头,那个小丫头她正巧认识,就是在王府中唯一一个在为她打抱不平的人。
苏凰雉一想起那晚的事儿,下意识地把身体往后缩了缩,神色依旧淡然地看着他,“臣妾全身乏力,恐不能跟王爷请安了。”
“无妨,王妃生病本王难辞其咎,之后就住在东苑把身子养好再说。”
百里凤雏不仅让她住在东苑,还给了一个今后专门照顾她的丫头,且借机讽刺道:“全府上下的奴才,可只有一个丫头愿意跟着你,王妃不反省一下自身么?”
他一口一个王妃却让苏凰雉半点没有感受到她作为王妃的待遇。
不过是百里凤雏扇个巴掌再给个甜枣的戏码而已,断不能当真的。
苏凰雉抬眸盯着他,一双明亮澄澈的眼睛中藏着说不清楚的情绪,“有好比无,臣妾已是知足。”
与其看其他人假惺惺地对待于她,倒不如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