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衡换了曹公公递过来的干净的袄子,和别风对坐在小亭子里,沉默无言地看着安里离开,一直消失在漫天大雪中,又从大雪里慢慢走过来。
别风看着别衡看向安里的眼神,似笑非笑:“听闻近日皇兄对一个太监宠爱有加,我还以为又是什么不靠谱的传闻,今日一见,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别衡笑笑不说话。
别风对别衡的无视并不恼,继续说道:“自古以来,受宠的公公有千千万,可比妃子还受宠的怕是只有这一个吧?皇兄,坊间谣传你有龙阳之好,人言可畏啊。”
端茶送点心的安里听到这话手抖了一下,这一抖,茶全洒在了别风的白色袄子上。
“王爷恕罪,奴才不是有意的呀。”也不知安里哪里生出来的布,胡乱地擦着别风的袄子,一抹茶色的面积越来越大,在白色袄子上显得特别刺眼。
安里就是故意的,谁让这王爷说她家皇上呢,那可是她主子,她可得护主!
“你这奴才怎么回事,笨手笨脚的。”曹公公赶紧斥责道,“快去拿件袄子来给王爷换上。”
别衡摆摆手,示意另一个小太监去拿,安里默默站在别衡身后,假装忏悔。
“皇弟,这小不点平时不锻炼,刚刚闹得过了,手撑不住,皇弟多担待啊。小安子,还不赶快给王爷赔不是,这袄子可贵,可赔不起。”听听听听,别衡这护短的姿态,多把安里当自己人啊,“再说了,坊间的话能信吗,皇弟你吓到他了。”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他没说安里错安里就没错。
安里听着心里暖洋洋的,她有点感动。
“哈哈哈,皇兄太紧张了,我岂是这般小气之人?这白色袄子皇兄要是喜欢,拿去涂涂画画便是。”别风笑着摆摆手,“皇兄,臣弟今日来就是惦记皇兄了。皇兄,人言可畏,有些话说着说着,假也成真,真也可假啊。”
“皇弟说的是。”别衡颇赞同的点点头。
这是什么意思?所有人都摸不着别衡是什么意思了。安里也没懂,别衡这是默认了还是承认了?
安里莫名的感到一阵惶恐。妈耶,皇帝看上太监?可别吧!虽然别衡长得不是一点半点的俊美,可是,她不喜欢基佬啊。果然长得好看的人,都是神他喵的gay里gay气的啊。
“既然皇兄心里有底,那臣弟也就放心了。臣弟先行告退。”临走前,别风意味深长地朝着安里瞥了一眼。
别风走后,别衡一直没有说话,安里也不敢说话,别衡向来不按套路出牌,她根本摸不清别衡的想法。
“小不点,朕说你错,你才错,知道了吗。”许久,别衡才缓缓开口,“还有,刚刚的小动作朕很满意。”
咦,故意打翻茶杯的小把戏被发现了,安里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刚刚别衡说的话,无疑给了她一块免死金牌,除了别衡,没有人能说她错,这波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