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别衡在没空理她,比如上朝,比如睡觉,还有比如改奏折的这时候,安里才觉得人生还有盼头,这样的盼头随着冬天的到来也越来越渺茫。
冬天的夜来得特别的早,也特别的长。北风呼呼,长夜漫漫,日子渐渐开始变得无趣,又臭又长。
沐浴更衣完的别衡闲来无事,突然觉得屋里暖洋洋的气氛很适合修身养性。
“去,给朕倒杯茶。”别衡放下手中的书,觉得脖子有些酸。
“不带茶叶没有渣,皇上,绝对满分茶。”安里谄媚地帮别衡揉肩捶背,略带骄傲地炫耀,她可是仔仔细细滤掉茶叶,确认杯底无渣后,才送到别衡嘴边。
“大冬天喝这么凉的茶,朕拉肚子了你要负责。”
“……”这么不给面子,拉死你好了,手下的力道瞬间重了几分。
“去,帮朕研墨。”别衡看安里面无表情的,撑着下巴道,“面带衰相,凶神恶煞,戾气太重,你会煞到朕的。”
安里表面乖乖走到书桌边,实则懒得理幼稚的别衡,拿起墨条在砚台上转啊转啊转啊转啊。
别衡走到她身边,瞥了一眼:“暴殄天物。”
安里研墨的手一顿,忍。
看见安里的小毛已经竖起来了,别衡更来劲了:“这可是上好的贡墨,你怎么像磨豆浆一样。”
安里啪一声放下墨条,凑到别衡跟前,一脸无辜:“皇上,奴才笨,要不您来呗。”
谁料,别衡霍然起身,走到她身后,握住她宛如柔荑般的小手,借着她的手,来示范如何研墨。
彼时,安里拧紧了眉头,就连殷红的小嘴也跟着微微抿起,有点不能够适应被男人这么握住手。
她有种错觉,别衡好像是在占她的便宜,故意抓她的手似的。
“像是这样,慢工出细活……”
别衡说着,可他低头,竟能闻到来自小安子身上那一缕若有似无的幽香,心儿忽地一颤,竟然让他悸动不已。
好闻的味道,让别衡越加迷恋。
他贪恋地凑近了些,竟把鼻尖贴到了安里的侧脸。
“啊,皇上!”安里忽然手一抖,手上的贡墨一沉,墨水竟溅了出来。
“罢了,罢了……”别衡松开手,把把暖壶往他怀里一放:“一边去。”安里得了暖壶,心里稍微舒坦了些,往旁边挪了挪。见别衡没反应,她又得寸进尺,又往旁边挪了挪,不知不觉,竟离了九尺之远。
别衡见安里抱着暖壶,离他有多远就有多远,像躲瘟疫一样,气得牙痒痒,开始后悔了。就应该让她站在旁边不停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