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宣望其离去背影,面色难看。
虽是如此,他并不意外。
毕竟景国武将大多执拗,脑子亦不知变通。
至于为何知道会有这结果,仍找屠明哲过来。
无非是因为他是三将之中最为年轻,资历最浅薄的将官,急需上升通径。
“他失去一个成侯的好机会。不是吗?”
南宫宣依旧在表面上保持作为亲王的风度,看着喻阳明,如是道。
而对方含笑,沉默不言。
如今,灵王已经将他这边的底牌逐渐展示出来,景帝纵容,释和尚的趋向。
且疑似其身边,还有个能刺杀前太子的杀手势力……
喻阳明虽老,但惜命!
屠明哲走出,此时看向院庭内的姜伤官,和姜邦保,这是姜府的两个贵公子。
如今他们身处险境,而不知。
犹豫后,他还是退到一旁,并没有离开,默默看着。
灵王相邀自己在此议事一事。
他与姜应疆关系尚好,本应暗中告知姜府这等事的,但却鬼使神差地没有告知。
说到底,自己并没有所言的这般坚定……
对于灵王党和太子党的斗争,他想看到最后,究竟谁才是最大的获益者。
在没明确站队前,稍微得罪一下灵王,无妨。
……
此时的释和尚,双手合十。
在一群孩童身前站定,他自始至终没有动用什么术法。
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的。
而那些孩童,就眼巴巴看着,期盼被选中,有些甚至直接伸出手拉住释和尚的僧袍,试图挽留。
他们是勋贵之后。
不仅要跟本家族的其他优秀后代攀比。
也要跟各个皇亲国戚、文臣武将竞争,结交,以此提高稳定自己的地位。
可以说,他们是最开始出生在最强起跑线,但终生都要为更高的终点而奋斗。
然而......
他们失败了!
释和尚一一走过,并不理睬,更不给他们任何希望。
在路过姜邦保的一瞬,情况出现改变,他原本恒定不变的脚步微顿。
这一细微动作被眼尖的侍女看到。
她立即告知刘老夫人。
“邦保,是雪仪的孩子,他的优秀毋庸置疑,定然远比那野孩子更加出色。”
刘夫人一笑。
随即她轻声对侍女道:“通知三危坞的人,今晚……”
顾雪仪在旁听着,脸色骤变,良久后,才艰难道:“母亲,这难道是父亲的指示……?”
刘夫人一笑:“雪仪无需操心,母亲自有安排。”
此时,释和尚细看姜邦保的身骨,露出惊叹。
再看灵台高处,不由得赞叹道:“命格有尊,神沉气盛,可堪造就,难得,难得。”
这话是说给姜邦保听的,却引得他身边的孩童一阵妒忌。
因为这是他们没有的待遇。
“孩子,在你眼中,老衲是什么?”
“一个怪老头。”
“……还有呢?”
“一个头发长在下面的怪老头。”姜邦保抬起头,对上释和尚的慈祥眼睛,摸索下巴,还是道。
“……”
释和尚哑然一笑,双手合十,对着姜邦保微鞠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