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就是此刻!
“射!”
伏于大车、大盾下的飞矢什突然起身,“嗡”地就是一排弩矢箭雨。
敌阵最前排瞬间倒了八九个甲士,三十步的距离,弓箭也能破甲。
己方的弩手已来不及再射一轮了,只有稍娴熟的弓箭手再射出了四五箭。
敌军倒下十余个精锐后,阵列瞬间露出一个缺口,前进的速度也为之一滞。
陈烈血气上勇,逮着这个时机。“嘭”的一声,盾牌将最前的汉军士卒直接顶退了三步,撞在其身后的同袍身上。
陈烈脚步又迅速挤上两步,右手抬刀用力直刺对方喉间,又顺势向右划破了另一县卒的喉咙,瞬息间,连杀死对方两名甲士。
就在陈烈再度上前的时候,对方也是反应了过来,一甲士挥着一铁戟就砸来,陈烈一个闪身,避开了对方的进攻。
反而是对方用力过猛,又砸在空气中,由于惯性,上身不得不得跟着前倾,还未等他稳住身子,跟在陈烈身后的田二见准时机,抡起斧头砍在了对方脖子上。
顿时鲜血四溅,有一抹溅在了旗上,身后的士卒顿受鼓舞,也迈着步奋力向前。
曹大、贾巳则将有长矛的士卒结成矛阵,其实也谈不上阵,只是集中在一起罢了;他们则带着短兵游于两侧,怒吼着与汉军士卒厮杀在一起。
就在主力奋力拼杀的时候,驻于山上的徐冈见势也开始行动起来。他令士卒从上山缓缓而进,先是用抛石、短矛杀伤敌人;而这屯汉军弓弩也开始朝山上射箭矢,只是角度受限,杀伤效果大打折扣。
等抛石、短矛用完,徐冈也二话不说,带头扑向山下的汉军。
西海县主薄此刻特被县令荣许登上戎车,拉着个脖子观察战况。
只见己方中路已经被贼军打的凹了一块,并且凹的趋势还在扩大。他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抬手用儒袍的袖子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细汗。
不料贼人如此憨勇,真真髨虎!
“呼!”
好在左右二路占据了优势,一旦贼军左右溃败,中路也只能跟着崩。
他的目光又移向右侧。
“不好!”
派遣看守山上乞活军的是一屯新募的青壮,说好听点叫招募,说的难听点就是强征的。只是抽调了一些老卒担任基层军吏,看着有些架势,实际上也是虚的。
而徐冈领的甲屯,乃是乞活军战力最高的,其中见惯生死的汉子最多,一旦发起狠来,都敢搏命。
经过几轮抛石、短矛的杀伤,这屯县卒士气便落了下成,接战后又杀了几名汉军什长、伍长,士气更沮。所谓此消彼长,眼看就要溃败了。
“明廷,赶快调士卒增援,不然我军侧翼不保。”
其实西海令也瞧见了,只是他在犹豫调哪部去,最后发现前线根本抽调不出兵力来,于是只好令扈从二十甲士前去增援。
只是这样一来,他身边几无护卫的士卒了。这他倒是没担心过,难道贼人还能飞到他身后?这一路上他仔细令斥候搜索过,根本藏不了人。
天要黑了,必须得加快结束此战。于是召来一令兵:“传令全军,杀一贼,赏千钱,获贼首级者,赏十金。”
“喏。”令兵翻身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