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你是当真不知,还是明知故问,瘟疫解方自然是对症药石之方,而瘟疫之灾解方,只需将那些身染瘟疫之人全数火焚深埋即可,”
“既然这样,那朕以为,要你交出瘟疫对症解方,怕是皇榜上这一万两黄金也未必能够让你满意才对,”皇上忍不住脸色微微一变,“你到底想要从朕这里得到什么,不妨有话直说。”
“圣上多心了,在下只是一介江湖凡夫,再多赏赐也不过日求两餐夜求一宿,只是要看圣上你是真心想要救济那些身染瘟疫百姓,还是只想要保你大唐皇朝千秋江山社稷,”他说。
“看你口中之言,莫非此次瘟疫解方,是要朕亲自割血当药引不成?”
“自然不必,只是若是此次瘟疫解救之方非要圣上亲自回去自己当日出生之地跪求不可,圣上可还以为此解方比亲自割血当药引容易,”
“你,哼,将话说明白,不然,格杀勿论,”
“圣上无需如此动气,此次瘟疫虽然来势凶猛,死伤无数,但是解药却只是钱塘江边上的一味寻常药草,此药草名为浣花草,在钱塘江边上遍地可见,只是此味浣花草需要被萨陀能量加持之后才能有解除瘟疫奇效,不过据在下所知,此能量现下正在太华山上的金煌手中,”
“你,如此怪异解方,若是到时对此次瘟疫没有一点效用,你该知道朕会怎样对你,”皇上登时暴怒,“你可知,当今世上知道朕出生之地之人,可当真没有几个,”
“圣上,你现在既然不想立刻斩杀在下,那在下是不是可以就此告辞?”他问。
“等等,你,朕是想问,咱们以后还会不会再见,”
“宇宙浩渺,再见当是自然,”
“可不可以让朕知道,你,到底是谁,”
“圣上无需知道在下是谁,只需知道自己是谁即可……”
来人言尽于此,未及皇上再多言一句即匆匆告辞转身而去,待皇上回过神来之后大殿中早已不见此人踪影,皇上虽然对此心中甚是疑虑,但是当下毕竟还是救人要紧,所以在翌日收到钱塘江边死伤无数的加急快报之后,他即不顾群臣劝阻的只身一人快马加鞭向数百里之外的太华山方向狠命急奔而去。
因为胯下坐骑本为日行千里宝驹,所以仅仅一日之后,即已飞奔至数百里之遥的太华山下,只是因为太华山四外的结界封印,明知生身父母即在太华山上,却是入山无门,皇上伤心叹然之下,只得日夜跪拜在太华山下求生身父母现身一见。
当今皇上自幼知道太华山是世外仙山,也知金煌仙人是父母师尊,但是长久以来自己却一直未曾有幸能够得见金煌仙人一面,也不知父母到底是仙身还是凡胎,只知长年和父母一起混迹在太华山上的那些修仙之人并非真正凡人,兴许正是因为如此,当日在宫门外狠心下手诛杀兄长时,才未曾在心中有一丝丝不忍和犹豫,只因他以为太华山既然是世外仙山,父母必定也是修仙中人,而修仙之人和寻常凡人之间有一个最重要的不一样之处,那就是修仙之人真灵不灭,魂魄不散,而寻常凡人却身死魂消,连阴鬼之言都是虚妄,所以他以为兄长的魂魄必定会一直伴随在父母身边的,只要父母愿意,甚至可以让兄长再次投胎成自己孩儿,在皇上心中,父母本是无所不能的半仙之体,他们一定可以让兄长再次回来自己身边的,一定可以……
其实皇上不知道自己这样到底算不算是自欺欺人,因为之前在宫中时,他就时常将身边宫女太监尽数屏退之后一个人悄悄的用匕首割在自己腕上,然后,他亲眼看着腕子上滴滴涌出的污血沾染在素白内衫之上,这真实的血色让他知道自己只是一个以五谷为食的寻常凡夫,自己未必会有不灭真灵,不散魂魄,兄长既然与自己是一母同胞,难不成真的还能和自己有什么不一样的,所以,自己当日在宫门前,是真的亲手将兄长杀了,为了那个君临天下的至尊皇位,他亲手杀了自己兄长,而仅仅在几日之后,他即自兄长私藏在书房的信笺中得知,那时,兄长心中已经动了将太子之位让给自己的念头,只是父皇却是自始至终一力反对,因为父皇始终认为自己是个妖胎,若是登基为帝,即是功在当代,也未必会利在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