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嬷嬷他们都带上,今后她若想逃,那就难了。
陆承珝短促冷笑:“真够老实的。”
苏心瑜环视一周,压低声:“你若毒发身亡,我得陪葬一事,嬷嬷与管家他们全都不知情。你也别说给他们听,我把他们当亲人,我不想亲人伤怀。”
“知道了。”男子嗓音淡淡。
与他说完这些话,苏心瑜去叮嘱了琴棋一通。
“陆承珝若那啥了,我得同去,此事你千万莫与嬷嬷管家说。”
琴棋轻声道:“小姐说的是姑爷嗝屁的事?”
“嗯。”
“小姐放心,婢子有分寸,不会说的。”
“那就好。”苏心瑜放下心来,“你去备些物什,我想去看看爹娘。”
琴棋应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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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个时辰后。
苏心瑜在琴棋的陪伴下,到了父母的坟前。
坟墓前杂草已然颇高,因季节缘故已然枯黄。
苏心瑜站着愣了颇久,真是奇了怪了,坟墓内分明是原身的父母,但她就是想哭。
很想哭,大抵是这身体对他们的感情颇深。
琴棋见自家小姐如此,柔声说:“小姐若是想哭,就哭出来罢。”
她也很想哭,是老爷夫人救了她,让她与小姐一道长大。
苏心瑜吸了吸鼻子:“咱们拔草罢。”
“好。”琴棋应下。
两人搁下放了供品的篮子,动手拔草。
拔草时,苏心瑜的眼泪一颗颗的滚落在枯黄的杂草上,滑入泥土。
琴棋一抬首就看到这么一幕,哇地哭出声。
“旁人家的闺秀,似小姐这般年纪的,还在父母身旁撒着娇。虽说及笄可以成婚了,倘若老爷夫人还在,肯定要给小姐准备嫁妆。量尺寸做嫁衣啊,新婚后穿的衣裳啊,也都要准备。在婆家要注意什么呀,夫人肯定会叮嘱。老爷肯定也会与女婿说,今后要如何如何待他的闺女,若女婿有何不对,他会给闺女撑腰。”
她家小姐分明也是京城贵女,自五年前来了绵州,一切都不同了。
“不说这个。”苏心瑜拿袖子拭了眼角,“我只是想爹娘了。”
说罢,用力去拔草。
拔得手发红,被草茎勒疼了手指,她也不喊疼,仿若如此这般眼泪不会再滚下去一般。
不多时,坟墓周围的杂草清理了干净。
她们摆上供品。
两人规矩跪好,磕了头。
“爹娘,女儿如今过得很好,你们不必担心。”
“老爷夫人,琴棋会照顾好小姐的,你们放心。”
说着,两人又磕了头。
苏心瑜直起身,又道:“女儿又要离开绵州了,下次回来不知何时,今日特地来与你们说一声。”
琴棋扶她起身,两人转身时,看到陆承珝、裴行舟与陆炎策就在她们身后不远处看着她们。
“小姐,原来姑爷跟来了。”
“我也看到了。”
不远处的三人缓步而来。
不多时,他们驻足。
“在下裴行舟。”
“晚辈陆炎策。”
两人说着,齐齐看向陆承珝。
陆承珝这才道:“小婿陆承珝。”
三人步调一致地朝墓碑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