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瑜,你莫不是想睡我的床?”
“那我还是睡脚踏板罢。”
谁稀罕睡他的床?
当即取了抹布擦脚踏板。
见她也挺喜洁,陆承珝一怔:“脚踏板是干净的。”
“我知道,擦一擦也好。”
片刻之后,两人一人在床上躺下,一人在床前的脚踏板上躺好。
直到半夜,苏心瑜都无法入眠。
脚踏板硬得慌,这般躺着与躺在地上没有区别。
她辗转反侧的声音全都入了陆承珝的耳,他张嘴两三次,最后终于出声:“上来。”
“啊?”
“睡我身边。”
“我,我……”
“新婚夜你就被扔我床上,早就睡过,也不差这一晚。”
“也对。”
苏心瑜咕哝一句,长长打了个哈欠,摸黑抱着被子爬上了他的床。
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腿,她连忙开口:“别踹我,我是不小心的。”
陆承珝起身掌灯,嗓音淡漠:“安分点,睡里头,莫碰我。”
“知道知道。”苏心瑜忙不迭地颔首,轻轻嘀咕,“我还怕你碰我呢。”
“嗯?”
“我没说什么。”
她转头冲他笑。
好在他的床大,他们一人一床被子,睡得井水不犯河水。
翌日,天色蒙蒙亮。
孙妈妈就来了清风居,门窗外的锁全都打开取了,又轻手轻脚地进了新房。
见锦帐垂着,脚踏板前搁着一男一女两双鞋子。
捂嘴窃笑一声,回三夫人跟前复命去了。
柳氏听闻,欣慰笑道:“好。”
儿子中了毒,没有多少时日了,早些圆房或许能留个种。
如此她也好告慰老爷的在天之灵。
清风居。
小夫妻昨夜就寝时已晚,待日上三竿时,两人才醒。
陆炎策来寻苏心瑜教题,脚步还没到东厢房就被琴棋喊住:“八公子,我家小姐还没醒。”
“还没醒?”陆炎策指了指东厢房大开的门,“这叫没醒?”
问话时,见寒风等人个个笑盈盈的,再看主屋的门紧紧关着,他终于反应过来。
“老五真是不要命了。”
身上有伤,还有剧毒,竟然……
可怜的是冲喜新娘啊!
就这时,陆承珝与苏心瑜双双出屋。
琴棋迎上去:“姑爷小姐,该饿了罢?早膳在小厨房温着,婢子此刻就去取。”
陆承珝嗓音罕见温润少许:“嗯,速速取来,今日我得出门一趟。”
“去哪?”苏心瑜顺嘴问。
“去问一问我身上所中之毒究竟是何毒。”陆承珝嗓音再度淡漠了下去。
在场众人纷纷对视。
两位主子睡了一夜,今早起来就不一样了。
陆炎策哼笑一声:“我还以为你真的不要命了,原来还是要命的。”旋即话锋一转,“既然要出门,能不能带上我?”
“我去寺庙,你去作何?”
陆承珝的嗓音恢复了清冷,听不出半分情绪波动。
一双眸子寒凉似水,让人瞧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苏心瑜闻言惊愕,急急去拉他的袖子:“你,你该不会要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