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责任提醒你一句,被南镇抚司盯上的人,没有好下场。”
沈黎翻了个白眼:“晦气。”
“他们的确挺晦气的……”
“我是说你。”
沈黎敛去了脸上的笑容,原本精明的大眼睛耷拉下来,一副死人样。
要不是他身上有伤,她都要动手了。
原本高高兴兴地摆了秦若谷一道,还顺手解决了麻烦事,人家正开心,偏生有人不合时宜地泼冷水。
“安平郡主。”
昌恒先生走上前来,若到了现在他还看不懂,就真的不配当一代大儒了。
“多谢郡主相救。”
山上的大火熊熊燃烧,烧的不止是他们这些年的心血,还是这些年的罪证。
若是被锦衣卫查到所有考生的背景来历,死的可不是一两个人,他们会被一锅端的。
眼下烧了也就烧了,只是可惜了他收集多年的古籍孤本,还有此前沈黎亲自送上山的那些珍品,全都付之一炬了。
沈黎回了礼:“既然鸿鹄书院被烧了,那先生们和诸位考生们,便各自散去了吧。”
她没再多说什么,直接上了马车。
昌恒先生惋惜地再看了一眼山顶的浓烟,也转身上了马车。
到底,他是不适合这种明争暗斗的旋涡,当年出世这个决定当真是错了。
霍煜身上有伤,并没有相送,就只有裴元蘅和另外一名叫金杉的考生在,他们都是要回北境的,也就坐的同一辆马车。
大概行了有十里地,马车却停下了。
裴元蘅掀开帘子,握紧了临行时候,沈黎让人塞到她马车里的长剑。
剑身上刻着一个“战”字,她又怎么会认不出,那是沈战的佩剑。
周嬷嬷带着人拦下了马车,给裴元蘅行了礼才问:“鸿鹄书院的昌恒先生可在车里?”
昌恒先生闻言才掀开帘子:“老夫在。”
周嬷嬷笑着将身后的马车帘子掀开,别说是昌恒先生了,就是裴元蘅都瞪直了眼睛。
这些……
这些不是应该在火场里付之一炬的古籍孤本吗?
“郡主说了,这些东西天下罕见,若是付之一炬怪可惜的,可留在她手里也是浪费,不如物归原主,还请昌恒先生在北境多多教学,培养更多能顶天立地的学子。”
昌恒先生张大了嘴巴,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周嬷嬷也不等老人家道谢,带着青甲军便离开了。
“沈黎她这是什么意思?”
裴元蘅完全看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又要做什么。
昌恒先生却明白了:“阿蘅啊,安平郡主有大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