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尊,你和斩情圣尊可不一样,他现在并非西天极乐净土一脉弟子,但是你眼下还挂着这个名分,其实你已经犯戒了,佛门戒律严禁门下弟子看戏演戏,听曲唱曲,你即知《灵狐报恩》,可见你私下里在镇上戏台看过此戏,虽然佛门戒律有一多半管不到你身上,但是百姓在戏台上唱戏的事情,圣尊你以后也最好少管,人长嘴是为了吃饭,但是长舌头可不是为了吃饭,圣尊你管什么也不要去管人舌头,自然,圣尊你嘴里的这条舌头,沈玉也不会气忿之下一剪子剪了,”他说。
(三)
虽然是身在粗麻渔网之中,全身上下被渔网上的真言经咒给箍了个结结实实,半寸难得腾挪动弹,但是一看见荼蘼,随缘却立时将十根纤细手指自渔网中急急探出,只一瞬之间,那十根纤细手指上就齐齐长出寸余锋利指甲,沈玉见状立刻飘然转过身来轻轻将几根修长玉指隔着渔网轻轻扶在他的白皙玉腕上面,“住手,随缘,”他说,“你可以不喜欢听他说话,但是千万记得,咱们三清弟子一生一世拼死守护的,却恰恰正是天下苍生随心所欲口无遮拦的无边自由,诽谤正法要下十八层地狱那套,你不爱听,不听就是,左右这世间也没几个人爱听。”
“上仙,你说什么,你说你是三清弟子,弥勒佛主他知道吗,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敢则这个随缘背地里拜了你当师父,你本就是个妖精,这般教化他,却倒也是应该,”
“怎么,不可以吗?”沈玉上仙淡然微笑间轻轻执手褪掉随缘身上的粗麻渔网,“本座虽然留在兜率天上当了护法,但是可从来不是佛门一派座下弟子,”他说,“即是道法自然,事事随缘,你怎知随缘此生是会随佛缘还是道缘,又或是俗世因缘。”
“上仙,身为兜率天宫护法,如此肆意编派正法,不太好吧。”
“如此说,世间只有一家正法,其余百家千家都是外道邪法?”沈玉冷言问道,“既然这样,明日沈玉就将旧主和随缘一起自云栖寺中带走,不继续耽误你的正法了,”他说。
“上仙,本尊看你是寿星老上吊,嫌命长了,”
“多谢提醒,荼蘼,”他淡然转过头来,“当真不想再回去荼蘼花境中当女帝了?”
“叔叔,各位长老一直将荼蘼花境打理的很好,叔叔也算是花境长老之一,不知为何,澜沧江畔虽是荼蘼此生凡根所在之地,但是为何荼蘼心中还是以为,恒河之畔,才该是荼蘼最熟悉的地方,忉利天庭,才该是荼蘼余生最不该背叛的地方,”一丝无可挽回的伤心绝望,在她一双清澈深湛的翦水双瞳中稍纵即逝,一闪而过。
“天意难违,对沈玉而言,少主你心中所想,即是天意,”
……
……
虽然心中很是不忿沈玉在花神祠中对慕云尘孽的一心偏私,但是眼下自然还是水铃一族的事情十分紧要,逝水忧云知道自己现下是必须要回去普渡山上不可了,因为若非是在为了攻打西天极乐净土一事准备,水铃一族断然不会这样急切的将芍药一族抓去披云山上,斩情前日里带着手下五个花鸟圣护前去披云山左近打探,发现不止是芍药一族,披云山左近的花精族众都被抓的差不多了,逝水忧云和斩情约定先在松阳城中见面,确定赵王府中一切如常,三魔将现在虽然已经成为了没有任何神功邪法在身的寻常婴孩,但是就算是元神内残存的那些真元,也足够被那些江湖上的杂毛小妖痴心妄想着拿去炼丹炼药的,总该仔细堤防一些才是,但是二人也知这样行止显见的就是打折腿再送根拐杖,不会让人多感激的,所以在松阳城中待了几日之后,就一起急急赶回来普渡山上。
但是在一行人顺利回来普渡山上之后,竟然一眼看见尘水云恨正在水月大殿中一个人洒扫擦拭,而本该在水月大殿中淡然端坐的鸢裳此时却不见一点踪影。
斩情疑惑之下当即上前开口责问尘水云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鸢裳平日里很少私自出水月殿的,至少不该是在这个时候私自出去,就算是去后山采药,也不该就这样将身上青衫随意丢在大殿宝座上面。
“没办法,水铃公主亲身前来找他,只要他是个男人,还能有不被立刻拐走的道理,”尘水云恨冷淡言道。
“什么,鸢裳从普渡山上跑了?”逝水忧云忍不住疑惑,“他疯了,不知道这个水铃公主已经有男人了,而且只怕是还不止一个。”
“圣尊,既然和谁都未曾婚配,鸢裳为什么不能伺机去争一争的呢,”尘水云恨忍不住冷然笑言,“不过那个水铃公主确是趁夜在水月殿中下了迷香才将鸢裳劫走,待到云恨发现,鸢裳已经失踪,云恨隐约察觉到水月殿中的迷香气,但是迷香散的太快,查不到水铃公主的一路行踪,自然也就没敢轻易下山去找……”他说。
“水铃公主劫走鸢裳,此事还当真是有些不可思议,”逝水忧云一念之间,忍不住深深蹙眉言道,“鸢裳真身确是一枝魔莲,而且还是个毁天灭地的祸世魔胎,”
“水铃一族之前也曾将芍药一族抓上去披云山上,看来他们近来招兵买马不太顺利,开始用强了,”
“那是自然,蚩尤一声令下,九黎族众莫不遵从,但是水铃圣王一声令下,要谁遵从,即是用荣华富贵利诱,水铃圣王手中能有多少荣华富贵让中原之地这些妖精动心的,湿华说话都不好使,更别提一个小小的水铃皇族了,”斩情忍不住冷冷一笑,“无情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失心疯癔症,竟然直到现在都还在和那个小妖女纠葛不清,”他说。
“你还笑的出来,鸢裳的下落,你是不打算管了嘛,哦,对了,你现在是昆仑山太子,未来的长留山之主,鸢裳现在也算是恢复忘情名分了,你怕他和你来争这个长留山之主名位的吗,”逝水忧云淡淡问他,“毕竟你和我不一样,你可是白帝和凤鸿神力所化仙胎,这个昆仑山太子,你当的天经地义,长留山之主,你也是当的理直气壮,”他说。
“这你可错了,忘情心中真正所求的,自来不是这些,他需要的只是和我之间的血脉亲缘,我对他可以是父,是兄,是师,是友,甚至是主上,但是当初那一滴精血牵连,可以让他在我身边,哪怕只是一个侍奉仙奴,都天经地义的不容任何质疑,今世全族被灭的一切因缘牵引,在他在忘川河中看见自己前世那一刻,其实就已经不重要了,毕竟,忘情,才是他在尘世间的一切因缘本真,十二因缘只会赐他生死轮回之孽,但是本尊,才是赐他在三界中出生之人,”斩情直言,“所以你不必如此担心鸢裳会因为水铃一族设计再次沦入魔道,他本就是魔,而且也未必愿意成仙成神,还是一切顺其自然吧,”他说。
……
……
其实斩情心中知道,自己对逝水忧云说的那些肺腑之言连他自己都是不敢太相信的,虽然忘情和他之间的血脉相牵让他从来也不需要担心鸢裳会在任何一天,因为任何原因而十分决绝的从自己身边逃跑掉的。
斩情兴许是从来也不知道自己对鸢裳或者说是忘情的爱仅仅只是因为自己有些喜欢他而已,若非如此,当年在忘愁河边,自己就可以将他一剑斩了。
他们之间的缘分仅仅只是因为一个不能意料的意外,而当年在忘愁河边,杀和不杀也仅仅只是在斩情的一念之间,一个净水魔莲化身的祸世魔胎,即是一时冲动之下一剑刺的魂飞魄散,又能怎样,兴许不过一盏茶的工夫,自己就会将这枝净水魔莲在记忆中淡忘的干干净净。
但是当时,他心软了,一念之下留下这个祸世魔胎性命,也许这也并非是因为什么上天好生,慈悲为怀,只是自幼过继,寄人篱下的日子,让他希望自己身边可以有一个可以完全只归自己所有的生灵,他们之间这一滴精血相牵,可以让自己对他亦父亦兄,亦师亦友,当初本可以施舍给他西陵忘情这个名分的,但是当时自己却以为既然血脉相牵,为何执念在一个西陵名分上,只怕后来,斩情自己都要被自己对忘情的怜惜和爱护给感动的痛哭流泪了,但是自己却从没想过,自己这样的爱,对忘情他又到底算是什么?
他以为忘情会对他感恩戴德,感激他的不杀之恩,还是以为忘情该对他温顺驯服,敬爱有加,他只怕是早已忘记了忘情能在他手里逃出生天,讨得一条活命仅仅只是因为这个蜷缩在莲瓣中的容颜和自己七分相似的男人,让自己心中微微的有些喜欢,但是若是自己当时心中不是很喜欢他,后果又会是怎样?
所以,忘情本没任何理由去爱斩情,忘情他当初能够自斩情手里讨得一条活命本是一个最不能掌控和意料的意外,不管斩情为了忘情他付出多少怜惜和爱护,忘情都从来也不曾欠过斩情什么,因为那毕竟是一个曾经想要一剑刺的他魂飞魄散的人。
因为一个意外而开始的一段缘分,纵是再过缘深,也只是一段随时都会飞散的过眼云烟,斩情自始至终深爱着的,其实只是自己心中那一捻对忘情的执念和贪心而已,而这样的执念和贪心,总有一日,会让二人知道,情之一字,其实自始至终,只在糊涂二字……
……
……
(四)
之前因为剪水无垢在大理皇宫中假冒段云霆,但是又急急跑去云鹭山下帮裳千炽劫杀血祭祭子,所以自他从大理皇宫中跑路之后,大理朝廷上下一片大乱,文臣武将忧心忡忡,凡夫百姓人心惶惶,几个狼子野心的王爷甚至想要趁势篡权夺位,直到段云霆顺利回来大理城中,才一切恢复如常,但是段云霆虽然愿意此生在大理皇宫之中寿终正寝,但是却还是一心惦记着慕风颜尘世渡劫之事,所以虽然身在大理皇宫之中,也一直没少了关注近日来的江湖纷乱,所以很轻易的就知道清裳仙子将鸢裳带来大理,虽然他知道此次水铃皇族是将披云山当作犯上作乱的山头,但是也在心中料定清裳仙子将鸢裳带来大理定然是为了什么紧要事情,因此上立刻千里传书来普渡山上,斩情和逝水忧云接到传信之后立刻千里迢迢自普渡山上赶来大理城中,但是因为对传信中所言之事不甚清楚明了,因此上二人现在也只能是化身成两个寻常香客暂且在大理城中的悲华寺中安身度日。
因为悲华寺在大理城中自来即是香火极为旺盛,平日里前来悲华寺中上香拜佛的善男信女数不胜数,香火银子自然是如流水一般源源不断的尽数流入住持大师空明法师的账册上的,所以空明法师对待寄住在悲华寺中的香客自来即是很大方的,非但是禅房租金全免,每日还会殷勤奉上两餐精致酒菜和几壶上好清茶。
斩情和断情觉得即是如此,二人以香客名义在悲华寺中白吃白住这么些时日也确是有些不是道理,所以就主动提出来可以每日帮寺院后厨中劈些木柴,挑几担清水,空明法师心中自是十分感激二人,二人也借此机会和空明法师日日熟悉攀谈起来。
斩情一眼看出这空明法师身上其实着实是有几分高深道法的,而且也能看出这空明法师现在也已经是个一百多岁的得道高僧了,但是看起来这个空明法师他本来却当真只是一个没有任何道法根基的凡夫俗子无疑,那他这一百多岁的年纪和身上这几分高深道法却究竟到底是自哪里来的?
“这位圣尊大人可千万不要如此见怪,”空明法师一开口即毫不忌讳的断然点出了斩情真身,“老和尚本来自己就是个会卜卦算命的半仙,早已算出自己是历经几十世修行才修来的这一点点可怜福分,唉,天资如此愚钝拙劣,这也是老和尚自己生生世世都很无可奈何的一件事情呀,”他说。
“大师不必如此悲叹,”逝水忧云在一旁忍不住出言劝慰他说,“女娲一把泥土捏出来的凡人修仙成道本来就是一个千古笑谈,大师你能够凭空修出来这些福分,已经是让本座很惊诧不已的了,”他微微有些谑笑的摇头叹口气说,“看来这世道当真是有些变了,连凡人都有本事修仙成道了,看来这个玉皇大帝为了和天帝一脉抗衡,真的已经是有些不择手段了,”他说,“只是本座却倒是非常奇怪,大师你既然修的是三清道法,为什么却非要来悲华寺中当和尚?”他问。
“哦,这可当真是让圣尊大人你见笑了,当然是因为悲华寺中的香火银子赚的多一些呀,”空明法师忍不住微微笑笑,“其实大人你也不必如此编派玉皇大帝,老僧虽然是历经几十世才终于修来了这身浅薄福分,但是也一样是因为当初青松道长他好心渡了几分真气给老僧,不然老僧一个凡夫俗子,又哪里能有这等修仙本事,”他说。
“哼,原来如此,敢则大师你当初在寺院里当和尚时就是个有奶便是娘的势力之人,见到个有法力的道长就将五方佛主全都给抛在九霄云外去了,”逝水忧云忍不住嗔怪他说,“但是那位青松道长却也当真是好事做一半,送佛不到西,既然都已经渡给大师你几分真气了,为什么不再大方一些送大师你一粒仙丹,让大师你立时飞身去天庭上当个闲散真仙,”他说。
“师弟,休得如此出口伤人,”斩情在一旁忍不住狠狠横眉瞪了逝水忧云一眼,“大师当日虽然得到青松道长几分真气,但是这几十世里想必都是在寺院中苦心修行的,可见大师他并未曾有一日忘记自己本心,”他说。
“师兄,既然这位空明大师他和青松道长如此有缘,你看咱们现在还应该继续在这悲华寺中白吃白喝白住的叨扰人家嘛?”逝水忧云忍不住回头冲斩情冷冷一笑,“可当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没想到那个青松道长他直到今日还是这般在这大理城中阴魂不散,”他说。
……
……
因为逝水忧云他的执意坚持,斩情无法,只好和他一起自悲华寺中出来在大理城中另外找了一间临街的三层客栈临时安身,此客栈名为悦来客栈,是大理城中各样奇闻消息散播的最为灵通飞快之地。
逝水忧云因为平日里很不喜欢在客栈中栖身,所以一进来客栈中就向客栈掌柜要了三层楼上的一间清净客房,而且还特意叮嘱不要让客栈伙计随意去敲二人客房的门送茶送饭,不然自己脾气上来一巴掌下去那不长眼的客栈伙计是死是活可就全看那伙计自己造化了。
斩情自然是没有再另外单独要上一间客房的,毕竟此次本该自己一个人前来大理城中才对,逝水忧云现下本该是在云栖寺中。
二人心中一直在思忖着清裳仙子会不会将鸢裳带去了清裳宜欢城中,听说清裳宜欢城中的那些个小兵卒子平日里是最喜欢来大理城中玩耍闲逛的,若是不怕闹出人命,在大理城中逮着几个清裳宜欢城中杂兵小妖一巴掌拍死之后,拿了他们身上腰牌去清裳宜欢城外面蹲守,等到其他小妖自大理城中回去清裳宜欢城中时跟在后面混进去见机行事才对。
但是因为二人执意不愿在大理城中弄出妖命,所以只能在大理城中四下里寻找那些在大理城中闲逛的杂兵小妖踪迹,但是很不走运的却是,大理城中竟然是一连几日里在大街上都连一个清裳宜欢城的杂兵小妖也没看见,斩情心中暗暗担心着自己是不是中了水铃一族设计,水铃一族是不是当真要在此时率军兵临普渡山下,不然这大理城中是断然不至于一连几日都看不见一个清裳宜欢城中的杂兵小妖的,除非这些小妖提前知道自己会来大理城中,虽然普渡山上现下有五位花鸟圣护和尘水云恨镇守,而且本来就是一座无任何闲杂人等的空山,但是攻打普渡山势必会让西天极乐净土上发生很大震动,毕竟若是能让极乐佛主亲身驾临普渡山上,他们的心中算计也算是得偿所愿。
逝水忧云虽然也在心中惦记着普渡山上安危,但是眼下却还是要不辞辛苦的跟着师兄他一起在大理城中闲逛,许是因为之前在人间混迹的时日确是有些久了,逝水忧云现在只要在大理城中一看见有很多人围在一起议论纷纷,就在好奇心的牵引下一定非要挤进人群去看个究竟不可。
偏巧在大理城知府府衙门外的官府公告榜前,此时正在被一群看热闹的百姓给围堵的水泄不通的,逝水忧云好奇之下拉着斩情一起拼命的挤进去人群之中,抬眼却正看见公告榜上四四方方的张贴着一纸知府府衙公告出来的通缉告示,那告示上描画着的通缉人犯却竟然是个出家和尚,圆圆的光头上用墨笔点着差不多二十几个戒疤印子,罪名是用一把戒刀一夜之间将知府府衙大牢中的在押人犯给屠个精光,外加上几个看守狱卒,不多不少整整九九八十一条人命。
逝水忧云在通缉告示前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心道这大理城中的知府大人想必是因为破不出这桩惊天血案给逼的急了,竟然胡编乱造出罗汉行凶来向皇上交差,还公然贴出通缉告示来愚弄大理城中的凡夫百姓,头上点有二十四个戒疤的出家僧人自然该是药师佛主座下的金身罗汉才对,但是药师佛主座下的金身罗汉整日在药师天上的东方琉璃界中静坐修行,又哪里会跑来大理城中夤夜犯下如此十恶不赦的惊天血案?
不过眼看着在告示前围观的众人对着告示上的罗汉画像如此兴高采烈的指指点点和议论纷纷,逝水忧云心中自然是很气忿的,普天下的凡夫百姓自来最不怕的就是和尚,平日里闲的没事时就惯是喜欢拿出家和尚说笑打趣编派戏谑的,就连戏文上对待出家和尚也从来没见客气多少,差不多只要是个戏文上的出家和尚,最后总会成为一个在民间百姓中被人人喊打的卑劣奸恶之人。
但是这一次这些凡夫百姓的痴愚却也难免太是过分,竟然那样轻易的就相信了一个修为高深的金身罗汉会在人间犯下如此十恶不赦的惊天血案,虽然人间造谣诽谤佛法僧众的事情本是十分寻常,但是此次竟然是大理城中的知府大人公然带头污蔑佛门一脉清白,想想也当真是让人气愤不已的很呢。
……
……
逝水忧云一念及此,登时间就一脸横眉立目的想要立时闯进去知府府衙找知府大人理论,斩情在一旁好说歹说的才总算是将他给劝回去了悦来客栈之中,逝水忧云在客房里还一个劲骂骂咧咧的非要去好好教训一顿那个胆大狂妄的知府大人不可,一连声的骂道就算是自己昏庸蠢笨破不了血案,将只妖魔鬼怪给描画在告示上敷衍也就算了,公然如此诽谤佛门中人行凶,难道当真不怕日后下十八层地狱中吃苦受罪的嘛?
“师弟,你这可就不对了,难道妖魔鬼怪就活该替人顶这个罪名的嘛?”斩情在一旁忍不住笑道,“即是众生平等,那知府大人是拿罗汉还是妖魔鬼怪顶缸,又有什么分别?”他问。
“好啦,知道师兄你这辈子是跟妖精有缘的啦,”逝水忧云忍不住冷冷谑笑着瞪眼看了斩情一眼,“但是这杀人放火的事情在三界中总还是妖怪做的比神仙多,所以你要是公然说神仙杀人,那自然是污蔑丑化,但是那些妖魔鬼怪嘛,他们在人间的名声本来就不是很好,对于那些名声不好的人,清白自然也是很不值钱的,”他说。
“师弟,你倒是没忘了提醒师兄,当日荼蘼花精皇族的灭门惨祸,只是因为花皇劫天他在师兄眼中是个名声非常不好之人,”斩情嗔怪。
“师兄,怪只怪佛门一脉的杀生戒和咱们的功法太过浑然,以至于被施法悄悄破掉时连自己都觉察不出什么,”他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