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村子里如果能得到消息,就会得到原汁原味的消息,甚至有些可靠的小道消息。这些往往是咱们最需要的。”
二人在关门能憋死、开门被咬死的车里住了一晚,差一点喂饱了全村的蚊子。好在第二天,他们付出的鲜血得到了回报。
靠近村尾一户人家,开门的是一个八十多岁老奶奶,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将于晖二人拒之门外,而是邀请他们进了屋。
“你们是警察?”坐下后,老奶奶颤颤巍巍地问。
“您怎么知道?”徐浩奇怪。
“前几天我就听人议论,说好像看见黄越山进了村子,今天你们就过来打听他的消息,他这个人,也就只有警察能来调查他。”
“他怎么了?当初为什么离开大沟村?”
“都说他是杀了人跑的,所以村里人才这么忌讳提起他。”
“杀人?他杀了谁?”
“这个事,说来话长。”
六十年代,在大沟村生活的村民中,有一对兄弟,自从兄弟俩懂事起,就是二人相依为命,父母过早离去,让仅仅年长两岁的哥哥担当起长辈的角色,在任何方面都维护弟弟,照顾弟弟,不让弟弟吃亏。长兄如父,在这兄弟俩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俩人的性格截然相反,哥哥横行霸道,是个人见人躲的煞星,弟弟安分老实,相较之下人缘不错,可由于哥哥的存在,大家对其也只是正常交往,没有太多深厚的情谊。
随着二人长大,村子里也渐渐习惯了和他们相处,明白了哥哥只是担心弟弟遭到不公,只要大家和睦,便能融洽生活。即便如此,村民们对哥哥还是有所躲避,毕竟不知道哪件事上能犯浑,就像他对待外村人那样,说不好就能举起铁锹洋镐。
那年两人在田间种地,几个外乡人经过,不清楚是有意还是无意,踩坏了一大片弟弟田里刚长出来的幼苗,双方起了争执。
“你们给我踩坏了,怎么办?”弟弟指着幼苗问道。
“这又不是你家的地,都归大队所有,压坏两个怎么了,又不耽误你挣工分。”一个外乡人反驳。
“苗压死了,长不出粮食,减产了怎么办?”
“就这么两棵草,能少几粒粮食。”
听见争吵,周边人们慢慢聚了过来,很快站成了两派,互相指责着对方。
哥哥自然也发现了情况不对,拿着手中铁锹跑了过来,他不需要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冲进人群一把将站在弟弟面前那个为首的外乡人推倒在地。
一见动了手,外乡人马上将兄弟俩围了起来,瞬间从没理的一方变成被人欺负的受害者,而大沟村的众人见此情况,竟然都不约而同向后撤出了几步。
“你敢打人?”
“打的就是你!让你欺负我弟弟!”
话音未落,哥哥举起铁锹就想要拍下去,弟弟见状赶忙制止,他担心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就在双方互不相让的节骨眼,一阵车铃声从旁边传来。
“住手。”
随着呵斥声,一个男人停好自行车,大跨步来到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