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涧里的小溪清澈见底,水流奔腾不息直流暗处,金繁通过木桩窄桥,按照宫子羽的话,打捞起河灯去上游找人
他在捞起河灯后,发现里面有字,但并未拆开查看
而是选择来下游寻找宫子羽
宫子羽听着云为衫的话,心里好似想起了某个人,此前她也是有相同经历,只是后来郁郁寡欢,不得而终
一想到这儿,他便心软的放松力道,直到将她松开
就在云为衫以为逃过一劫时,金繁又在宫子羽放开她之后一把揪住她的手腕,向后反转,将其又牢牢制服住
他将河灯递给宫子羽:“不能放,执刃大人,河灯里有字!”
宫子羽伸手接过,刚刚心软的心又瞬间警惕起来,他看了眼河灯里的字:“云为衫,你在河灯里写这么多字,是想河灯顺着水流而下,将消息带给宫门之外的人吗!”
云为衫奋力挣扎,但女子的力量远远不如男子,更何况控制他的人还是专门经过特殊训练的金繁
宫子羽不间断继续说:“云姑娘可真是聪明,知道河灯一旦被人发现,就会朝着上游去查放河灯的人,你就故意朝下游跑,绕个远路再回去,可你知不知道,这一路上岗哨暗堡到底有多少,你是真的可能……”
云为衫慌张挣扎解释:“不是,我是真的想出去!”
可奋力的挣扎,换来的只有更加残暴的制服,金繁可没有宫子羽那般怜香惜玉,手上力道自然也要比他大上许多
云为衫知道宫子羽最是怜香惜玉,皱紧眉头两眼含泪望着他祈求道:“羽公子,求求你,放我出去!”
宫子羽看着她轻叹口气,拆开河灯看着,发现里面并非是什么关于宫门的信息,而是一些写给父亲的思念之情
上面写着,宫家给了她们很多聘礼,家中母亲靠着这些也要轻松很多,又责怪自己不争气,没有被执刃选中,因此可能要让父亲失望
刚刚痛失父兄的宫子羽,看到这些也是深有感触,同是天涯沦落人,又何必要为难一个姑娘
宫子羽于心不忍:“这真的是写给你父亲的!”
云为衫不答,眼中的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重重砸向地面草地
宫子羽命令道:“放开她!”
金繁虽不理解,但也照做
宫子羽看了她的家书,又将河灯恢复成原本模样,点上烛光,陪着她一同放入河内
他好似忘了来的目的,两人坐在瀑布前的岩石上,云为衫看着远去的河灯,讲述这父亲的遇难经历
她告诉宫子羽,自己的父亲是个商人,经常要出海,是在一次海难中丧生
今日也是她父亲的忌日,在她们老家有个说法,在海上遇难的人,若是看到小船,都想飞上去看看,看看是不是家人来接自己回家了
云为衫哭得梨花带雨,哭得我见犹怜,向来心软的宫子羽又如何见得这些
他轻声安慰她道:“你父亲是不会对你失望的,这世上没有一个父亲,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只是……方式不同罢了!”
宫子羽说这话时突然恍惚了一下,想起之前,宫晴雪也和他说过同样的话,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这样来劝别人
想起刚才将她弄伤,便又心存愧疚对她道歉,尽管她说着没关系,但他心里也是过意不去,还说之后就让医馆给她一些汤药
云为衫见他固执也只好接受,之后两人唏嘘一番,就在宫子羽想要送她回别院时,云为衫果断拒绝了他
说是怕给他惹来是非,但向来就是在是非中长大的宫子羽,又怎会害怕这些
他仔细看着她的脸,云为衫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便转头看着他问:“公子为何这样看着我?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宫子羽眼睛直直盯着她的脸不放说:“话是没说错,只是你这脸!”
云为衫好奇疑惑:“我的脸怎么了?”
宫子羽问:“听说你昨晚也中了毒,满脸红疹,可今日一看,这面容却完好如初,是…恢复了?”
云为衫好奇看着他:“中毒?怎么会?”
宫子羽更是疑惑,此前明明听说的是有两个新娘中毒,可到了她这里却矢口否认:“你没有中毒?”
云为衫摇了摇头,轻声细语说:“我昨夜只是突发红疹,听闻上官姑娘家世代名医,就去问她拿了一些祛毒的药膏,兑水化开喝了一小碗,果然有用,睡了一夜就全消了!”
宫子羽蹙眉继续问:“你发红疹之前吃了什么?”
云为衫转头看着他淡淡道:“什么也没吃!就是去上官姑娘那儿小坐了一会儿,我们还一起喝了茶!”
宫子羽想了良久,思索着在医馆看到的姜离离的样子说:“昨夜姜姑娘也是在喝了茶之后,被送去的医馆,经过医师诊断才证实了是中了毒,所以……这茶……是姜姑娘的?”
云为衫并未回答,自是仔细思索着
宫子羽继续重复发问:“云姑娘,这茶是姜姑娘的吗?”
云为衫这才缓缓答道:“这茶是上官姑娘的家乡茶,我和姜姑娘都觉得夜深了,喝茶睡不着,可上官姑娘还是要执意泡给我们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