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传来向淮月的嗓音——
“枝枝,我们昨夜约好去采露珠的,你可是忘了?”
沈翩枝顿时惊醒了过来,她确实忘了!
更忘记告诉萧沉渊了。
她对着外头说了声,“月月,我们这就起来。”
“好,那我去庭院中等你了。”向淮月丢下此话,转身离去。
沈翩枝看了萧沉渊一眼,发现他竟还在熟睡。
她们方才的交谈声这么大,没能把他吵醒?
睡眠质量还挺好的。
沈翩枝沉吟片刻,温声温语地开口:“萧沉渊,醒醒了。”
萧沉渊闭着眼睛,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沈翩枝盯着他看了须臾,捕捉到他长而翘的羽睫轻颤了下。
她眸光一闪,暗叹一声:
“既然你没醒,我便唯有与月月泛舟采露珠了。”
“可惜了,本还想用清晨的露珠给你泡茶喝的呢。”
沈翩枝说话时认真地观察他的举动,岂料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撇了撇嘴角,翻身下榻。
一只手忽然横了过来,握住她不堪一握的腰肢。
在沈翩枝惊呼之际,她已然呗萧沉渊禁锢在怀里。
两人没有一丝缝隙,毫无阻隔地贴在一起。
沈翩枝推搡着他:“放开我。”
刚才她说了那番话,他都没醒。
在她要走时才醒来。
分明就是故意的。
萧沉渊垂着眼眸看她,语调慵懒,“亲我一口就放开你。”
“不要!”沈翩枝偏过头,极为抗拒。
“如此我们便继续睡吧。”话里,萧沉渊闭上了眼。
时间渐渐消散,沈翩枝见他没有起来的迹象。
她深吸口气,跟小鸟似的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行了吧?”
萧沉渊指尖穿过她柔软的乌发,扣着她的后脑勺往前带,霸道而炙热地堵住她嫩红的唇。
沈翩枝瞳仁微微放大,双手欲推开他。
萧沉渊腾出另一只手扣住她不安分的双手。
不知过了多久,沈翩枝感到体内呼吸愈发稀薄,从唇间溢出稀碎的声音——
“唔……”
萧沉渊这才缓缓放开了她,眉眼勾笑,“这才是亲。”
“这分明是吻!”沈翩枝不悦地瞪他。
“那夫人展示一下,何为亲?”萧沉渊笑得散漫不羁。
沈翩枝自知争辩不过他,淡淡道:“起床洗漱吧。”
萧沉渊感到唇上还尚有她的余温,眉梢的笑意更为肆意。
未几,沈翩枝身着浅蓝色纱裙从屏风后走出,脸上不施粉黛,脸色却仍红润瓷白。
萧沉渊目光久久未能从她身上移开,“倘若带夫人在外招摇过市一阵子,世人定皆夸我眼光好。”
还是第一次见人把夸她好看,夸得这么厚颜无耻的。
沈翩枝略感无语,刚想出去,却注意到他穿的是寝衣。
这都什么时辰了,他竟然还没有换衣裳!
沈翩枝眉心一跳,“你速去换衣裳!”
“好。”
萧沉渊换了一件蓝色的锦袍,乍一看,与她的颜色还有些相似。
沈翩枝知道这是情侣装。
敢情他是等她换了衣裳,他再根据她的颜色去挑的?
他心眼子怎么都用在情情爱爱上了?
真让她发愁啊!
“走吧,夫人。”萧沉渊温热的掌心包裹着她的手。
沈翩枝思绪回笼,任由他牵着往庭院走。
向淮月瞧到他们来了,眸光一闪,“阿朝,你快看,他们穿的是一样的颜色!”
“我们也是。”贺朝野笑道。
向淮月身着浅紫色锦缎纱裙,贺朝野则是绛紫色锦袍,极为般配。
萧沉渊看向贺朝野:“看来我们想一块去了。”
“的确如此。”贺朝野道。
沈翩枝与向淮月对视了一眼,默默无言。
得,又是两个男人之间的小把戏。
庭院后方有一面湖,碧玉一样的荷叶连成一片,挺立在水中。
粉嫩似霞的荷花紧紧偎依着墨绿滚圆的荷叶。
两艘小船荡漾在湖面上,贺朝野与萧沉渊划着船,湖水漾起波澜,清风徐徐拂来,沁人心扉。
沈翩枝与向淮月拿着瓶子采集露珠。
“枝枝,我采这边。”
“行,我们分头行动。”
两艘船各划一边,有了些许距离。
沈翩枝将露珠稳稳倒进瓶子里,而后扭头看向萧沉渊,“你手上有伤,小幅度划一下就行。”
“夫人这是关心我?”萧沉渊眸色微滚。
“我是怕你的伤口因我严重,你从而赖上了我。”沈翩枝动作一顿,强调道。
“哦,那你做好心理准备吧。”话落,萧沉渊目光划过她错愕的脸色。
沈翩枝:“人一旦厚颜无耻,真是天下无敌。”
“那便多谢夫人夸赞了。”萧沉渊理直气壮地接受。